身,华妈妈就见他拦了下来:
“以霆,这么晚,就别走了!喝了酒,开车,路上也不安全,勉强在这儿住一晚吧!千悦,旅途劳顿,你也累了吧,你们两个,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小芳,快,送大小姐跟姑爷早点回房休息——”
“妈,我还没吃完!”被拉起身,千悦手里还端着热热的甜汤。
“一会儿给你热了,送回房,都给你留着呢!孕妇也不能这么个吃法…快,早点上楼,上楼去吧!”
“妈,我还有好多话要跟姐姐说呢!”
华玉清一起身,华妈妈一个眼神就横了过去:“说了几十年了,哪有那么多话?你明天不是还有课,吃完早点回房睡!”
一路被老妈轰回了房间,千悦刚一转身,佣人连甜汤都端进了房,不待她出声,房门已经被关了上去。
无语地抬眸,千悦吐了长长一口气:这到底,谁是亲生的啊?
回到自己的房间,突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千悦便只能故作匆忙地又去倒了一碗甜汤,刚端起,却被殷以霆伸手接了过去。
扶着她坐到沙发上,抚了下她美丽的脸庞,殷以霆舀了一勺,缓缓递到了她的唇畔。
猛不丁地,千悦想起了被丈夫舀汤的阿英姐,那个粗手粗脚的大男人,却还知道细心地替她盛汤端水,还帮她洗脚洗头的。
看着唇边的汤匙,千悦突然有种浓浓的幸福感,张口,一点点地吞了下去。
又喝了大半碗,直至真得喝不动了,她才轻轻摇了下头:“饱了!”
放下碗,看着她已经隆得像小半个球的肚子,殷以霆牵起她的小手,翻过,却是轻轻在她掌心拍了两下:
“胡闹!任性!不听话!不乖!什么事儿不能解决?怎么能闹失踪?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当真这么恨我吗?有了孩子都不告诉我,还跟我闹离婚?一消失就是几个月?你知不知道我多寝食难安、多担心?要是出点意外,你让我怎么活?”
紧紧攥着她的手,殷以霆的嗓音都瞬间哽咽了。她是想让他愧疚到自裁吗?
抬眸,千悦的目光也无比的认真:
“你想瞒着我解决多久?怎么解决?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霆,我相信你喜欢我,你会对我负责,好好照顾我一辈子,做个好丈夫,只要我当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我可以永远很幸福!我知道你们有深刻的过去,我理解你的做法,却无法接受,我真的累了,我不想一辈子都在解决同一个问题…你在乎她,你忘不了她,你们之间多年刻骨铭心的爱恋,你为了她做了那么多,不都说明你根本就放不下吗?我不相信变了一张脸,你就放下了!且不说她,一个跟她长得像的女人,都会成为我们之间的芥蒂…一辈子太长,我没那么宽厚,你也不可能包容我胡闹一辈子,总有一天,你也会累的!霆,我不是恨你,不是胡闹,也不想强行取代谁,更不后悔这段婚姻…只是,我想过一些平静的生活,过我想要的日子,哪怕简简单单、平凡的快乐!霆,我不需要一个负责的丈夫,我要一个爱我的男人!没有心,再负责,也只是一具空壳,我感觉不到温暖,只会更心寒!宝宝是我们的,你永远都是他们的父亲,我不会阻止阻断、否认这段血缘,请你尊重我的选择,好吗?没有回应的爱,不会长久,只会更累!怪只怪,我们有缘无分,认识太晚…既然她还在,孩子还在…你也放不下,我也累了,我们,彼此成全,不好吗?我相信早晚我也一定会遇到一个两情相悦的男人…”
虽然做梦都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可她始终认定,没有爱的家,也不过就是一栋空房子!长痛不如短痛!曾经,她也深爱沈封多年,不就是最好的铁证吗?不爱,再唯美也不过都是虚有其表的假象,既然她会再遇到他…她相信,总有一天,也会再遇到一个跟她有缘的命定之人!就算遇不到,她也不后悔,因为这是她的选择!
一听,殷以霆却差点没跳脚了,当即砸下碗,就把她的身体给扭了过来,捧住了她小巧的脸蛋:
“好!好什么好?!成全?我成全你,谁来成全我?还两情相悦的有缘人?你这辈子别想!你是我的!老天爷把你送来给我,就是我们有缘,这辈子,你都是我的!我不成全你,我不同意你的选择!千悦,我爱你!爱你,你听清楚了吗?我爱你,爱你,只爱你一个人!不管是朱青秀还是珠心,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爱的是你,要的也是你!我会跟她会再站在一起,仅仅是因为她替我挡了一枪…”
他的解释还没说完,千悦先惊叫出声:“枪?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怎么总有人要你的命?难怪…难怪你们一家会在医院走廊散步了!”
猛不丁地,想起自己看到一幕,千悦才恍然大悟!
见她明明就很关心自己,殷以霆心气顿时顺了一大半,乐得像是开了花,却也猛然觉察到了不对:
“你看到过我们一起过?”
“嗯,我不是给你打电话让你早点下班陪我去个地方吗?我就是刚刚知道可能有了,想让你陪我去医院做复查,我也怕万一空欢喜一场没敢提前说…结果你说有要事办,却在医院陪她!”
瞬间,殷以霆顿时明白她为什么会不辞而别了,原来她以为他抛下她去陪那个该死的珠心了!他是去陪她,可那是为了早点解决她!
“就是那一天?该死!”两个人居然就这么阴差阳错的过去了?
“我不知道她是为你…受伤住院的!陪她,的确也是应该的!”
嘀咕着,千悦虽然懊恼,却也更郁闷了,爱她有什么用?这下,两人怕是更牵扯不清了。
“是我不该瞒着你!”同样的,殷以霆更郁闷,再次握起她的小手,越来越紧:“原本不想跟她再有瓜葛,可她这个苦肉计,逼得我不能放任她不管…人言可畏,何况还是一个为我舍命的恩人?”
“我懂!”
一见她低垂的神情,殷以霆大约已经猜到她心头的小九九了,这一次,他可不相信什么‘她懂’的深明大义了,抬手,就点了下她的脑门:
“我照顾她,不是感激她的恩情,不是要跟她牵扯不清,是要撕开她的假面具,彻底解决她!”
果然,他的话音一落,千悦瞬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蛇,蹭得竖起了脖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