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走近,惊惶地就像见到了恶魔一般。
绾翎微笑着慢慢靠近她,尽量放柔了声音,像哄孩子似的:“姑娘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你不用害怕。那些坏人,现在都走了。”
木兰倒了杯茶过来,也笑道:“是啊,姑娘,我们是帮你赎身的,你别怕。”
好不容易,那女子才渐渐安静下来,绾翎先帮她解了绑,再给她先喝了杯茶。
绾翎正要好好抚慰女子一番,却敏锐地察觉到东面墙上,似乎有什么不对!她猛的转头看去,却见那边墙上只是挂了副春霖图,并无异样。
她疑惑着转过头来,难道是因为方才之事惊魂未定,所以神经太过紧张了?
“没想到,叶姑娘直觉如此灵敏。”隔壁,夜寻很难得的“多嘴”了一回。
颜离放下手中的挂画,只见那是副与绾翎那边看到的,一模一样的春霖图。
“怎么样,那个女人处理好没?”颜离不置可否,随意向窗外瞟了一眼,问道。
“已经消失了,没有人会过问。”夜寻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禀告道。
“小丫头,你又欠我一个人情。”颜离闲闲地坐着品茶,嘴角却向上微微翘起。
最近军营里有些要事需处理,原本没想戏弄她,没想到这丫头,在自己府里混得风生水起,闲来无事出去管起别的男人来了!要不是看那个叫做张元的男人腿脚不利落……
颜离冷哼一声,那也不用留着他了。
正好今天玉横楼买来个新姑娘,颜离自然不会轻易动什么恻隐之心,不过,这倒是个引诱那丫头来见他的好办法!事实上,事件发展果然跟他想的一样。
颜离想到绾翎答应了他三个条件,心情甚好,区区一万两换来的,值!
绾翎正全副心思放在那可怜的姑娘身上,并未发现,此刻正有人在窥视自己!在她的安抚之下,那姑娘终于开口说了话。
原来,她的名字叫做秦薰然,并不是锦州当地人,而是相邻州县的七里河人氏。父亲原本是秀才,也算是书香之家,不幸的是年前父亲过世后,她便一直遭到继母的虐待。
终于,秦薰然忍受不了了,她才想到有个远房舅舅在锦州。虽然那远房舅舅也未必会收留她,但她无奈之下还是决定前来投奔,即便是为奴为婢也好过在家,日日受折磨。
好在,七里河离锦州城也不算太远,秦薰然偷偷带着几两私藏的碎银子便跑了出来。途中还算顺利,但在她进城后的当天晚上,就差点遭到一伙贼人的侵犯,幸得一位公子相救!
“那这么说来,你应该是得救了,为何又会……”秦薰然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木兰好奇便追问道。
绾翎看了眼木兰,示意她先不要多问,然后带着柔和的笑意,对秦薰然道:“秦姑娘,那些事等你以后想说了再说,现在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
秦薰然一听,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就要向绾翎跪下,被绾翎扶住了。又见她身形狼狈,便叫了丽娘进来,让她去准备些洗漱用品和干净的衣裙拿过来。
秦薰然身子虚弱,木兰帮她换了衣裙,梳洗打扮妥当后,绾翎细细一看,这姑娘还真是秀雅标致!白皙的鹅蛋脸,杏眼圆圆,眼中一汪秋水惹人怜爱,卷翘的睫毛像对灵动的蝶翅,青丝及腰,身段轻盈。
这般模样,孤身一人上路,难怪会被人所觊觎。绾翎心中想着,口中道:“木兰,你好好扶着秦姑娘,我们去见花妈妈,办完手续就立刻回府。”
静岚坠楼入水那么大的动静,就算玉横楼喧闹嘈杂,一时间无人发现,可时间长了总会被人知道的。毕竟是闹出了人命,绾翎也颇有几分不安,她可不想等有人闹起来,自己再被卷进去。
接下来的事倒都很顺利,花妈妈并没有再为难她们,很快秦薰然就脱身了。期间,绾翎一直在观察花妈妈的神情,包括玉横楼内众人的表现,似乎并无异常。
回府的路上,绾翎才告诉秦薰然自己的身份,秦薰然很是惶恐:“那这么说,两位并非是要买我当丫鬟的?”她显然很害怕自己以后的去向,当丫鬟再不济也有个落脚地,可如果自己孤身离开,保不齐会再遇到什么坏人。
“你暂时先留在我身边,我会着人帮你打听你那远房舅舅,至于以后的事,到时再做打算。”绾翎想着,帮人帮到底,总不好现在扔下她不管。
秦薰然一听,又是感激得双目含泪,盈盈欲泣,说着就要跪下,被木兰一把扶住。
回到叶府后,未免缪氏又拿此事来大做文章,绾翎便率先将此事告知了叶景城。
只说秦薰然是她在路上捡回的孤女,来锦州投奔远房亲戚,却一直未找到那亲戚,盘缠耗尽走投无路。
叶景城现在对绾翎的态度,早已大有改观,见女儿心善,并不阻拦,只是私下里交代她,那姑娘到底有些来历不明,还是要小心一些。
看着秦薰然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样子,眼中却有着寻常女子没有的坚决。绾翎眼中透出几许兴味!
这之后,秦薰然就暂且留在了绾翎身边,跟木兰她们住在一起,几个女孩子都年龄相仿,倒是相处甚欢。
两日之后,木兰打探消息回来说:“玉横楼一如既往正常营业,并没有传出任何异常的消息。更没有听说,在湖中有打捞出什么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