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间也是有竞争和汰留机制的,相比李家大院里其他年轻奴婢,这些位被选为贴身丫鬟的,相比更多行使劳役的仆人要幸运得多。
因为容貌和脾性被选拔上本是个好活计,但一旦被认定不称职,就会毫不容情的被取而代之,汰劣留良的择选标准是没有情面可讲的。
“我和其他家族主人有很大不同,绝不会因为你这个原因,让你们丢失了饭碗!放心吧,只要不给我添乱子,等到你们各自有了感情归属之前,我不会再叫其他人替代你们!”
尽管李之竭力表现出了语重心长的语气,显然她们依旧忐忑不安,尤其“感情归属”一词更令她们感到迷惑。
看来具体的劝慰工作,要留给清绮郡主了,由她来吩咐萍儿、翠儿代之阐解显然更合适一些。
反观这两人就远比四女幸运得多,她们二人在清绮郡主面前就从容自然很多,显示出自家女主人的待遇极高了。
她们不论哪一世家的从属,也仅是主人的财物,当然依然能被任意买卖、转让或被更有权势者夺走,完全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他的心里也在暗暗发誓,没有能力解决更多人,但自己身边的丫鬟们,总要日后想办法毁掉卖身契约,给找个相对安定的人家嫁了,也算是有个好归处了。
无奈自己此时心内所想,却招不来四女的就此宽心,虽然她们自买入就受过善于揣摩主人的心意去理解的相关训练,但像李之这样两世为人的奸猾,怎能会被人轻易堪透心思?
好说歹说,在付出了好几包几上摆设的精致点心、蜜饯后,终于打发走了心理上还属于孩子的侍女们。
李之精疲力尽的倚在宽大的藤椅上想着事情,却不知不觉间就昏睡了过去,再次睁看眼睛,是因为翠儿姑娘的到来。
感觉到自己身上铺就的厚厚羊绒毯子,以及被捏疼余韵残留的鼻子,眼望表情里有几分得意的翠儿,就听她百灵鸟般清澈的嗓音絮叨着:“是我家主人的意思,说是若看到你三次不被吵醒,就要捏着小侯爷的鼻子,将你捣鼓醒了!”
想是这个小丫头平日里见到过的真正贵族多了去了,对他这个县级以下,而且不具备实权的乡镇干部颇有些不知畏惧。
一旁夏舒神色相当紧张的解释道:“翠儿姐说是郡主的命令,我也不敢阻拦!”
李之摆手乐道:“没有关系,她不叫醒我,还真的可能误了大事!翠儿姑娘,你家郡主呢,怎么不一大早主动前来给我请安?”
没想到这个翠儿很不经逗,尽管语气依旧恭顺,但眼神里已经显露出怒意了:“回小侯爷,我们家主人每逢初一十五早上晨起,必需整衣扶戴后背诵临淮郡王府铭文定律,接下来的相关礼俗也都有严格的要求和规范,每到这时候,便是郡王大人,也打扰不得的。”
她话里的意思,是在告诫他莫要高看了自己身份,就是郡王本人都不能指使得了此时的郡主,你又有什么资格?
李之不在意她的冒犯之嫌,反而哈哈大乐,“早知千百年来,临淮郡王府这些有章有节的作法,不只使自己家族受益匪浅,而且在周边四乡五邻的家族中广为效仿延续至今。今日里听闻果然显示了这个大家族的源远流长,才会有周边人家四季香火不断。我尊重你们家族的风俗习惯,那就等我清洗罢了就前去请见!”
实际上他内心也很是敬佩临淮郡王府,为了上承祖宗美德,下传子孙孝贤,他们的人生礼俗也得以世代相传至今,不是没有道理的。
后人遵守古训,耕读传家,书香相继,表达念根怀祖之心的同时,也显示了这个名门望族有别于普通百姓家庭的独特的人生礼俗。
这正是后世人等所欠缺的最珍贵传承遗产,他已经在想,是不是将这种一整套程序和各种仪式,嫁接到自己的奉邬县李家来。
简单洗漱后,婉言谢绝了摆在桌面上的早点,径直去往被清绮郡主强行霸占的卧房。
见到了李之,小郡主脸上撇过一抹羞红,“和我一起进餐来了?”
“我今日早上突发奇想,想着去外面的街店之内品尝些正宗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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