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就会得到回报。
果然他看似意切情真之言,着实感动到宓覃,便是关系相对远一些的莫俊,也眼露感激:“李先生是设身处境为我们着想,俊良兄,我们两家要懂得回报啊!”
宓覃眼神示意莫俊离开片刻,自己手拉李之来到稍远处,面色已化为一片凝重:“据朝内消息,恐韶王府刘松刘庆池一事有变,原本各家早就商议好应对之策,却是因为一人来到,令韶王府上下底气忽然十足起来,早已口头交易也顿时没了下文!”
刘松之恶劣行径,惹恼了轩王府和明王府,加上扣留他的临淮郡王府,再有或大或小势力睁一眼闭一眼,曾使得韶王府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自然相互间谈判也一直顺风顺水。
如今一旦生变,就将临淮郡王府首先置于众目睽睽之下,那个刘松反倒成为一个烫手山芋,因为一旦将他真的法办,势必会牵扯出早有交易的十王泽王府一系。
而万一刘松因此大肆吠咬,长安城内各个世家哪一个不存在些隐晦事务,若是真把当朝核心人物惊动了,不需当今圣上开口,怕是临淮郡王与泽王之间交易不得不截然而知。
泽王府一系就此遭受打击不说,怕是整个长安城内的看似平静就会彻底打破,那样一来,临淮郡王府可就落入极大被动了,而韶王府也仅损失一位刘松而已。
“俊良兄,可知是何人来到,而且居然有如此巨大能量?”
“洛阳僧薛怀义!原本此人并无甚能量,但他是太平公主李令月派出来的,就是去年与当今圣上嫡亲外甥,城阳公主的二儿子薛绍成亲之人!”
“圣上与武后的小女儿?她又与此时有何纠葛?眼下也不过清绮郡主那般年纪吧?”
“十七岁!此人年龄不重要,但与二王韶王一系中人有渊源!据我所知,是韶王府一位彭姓师爷密切相关,这位彭师爷是太平公主身边一位侍女的父亲。”
“那个洛阳僧薛怀义又为何人?为何太平公主派出了他?”
“此人来历对于旁人或许神秘,我却知其根底。这人原名冯小宝,京兆鄠县人士,倒是与你年龄相仿。他本来是在洛阳城市井之中,靠卖野药为生小货郎,冯小宝身体结实魁梧,又能说会道,被一家豪宅侍女看上了,成了侍女情人。这个侍女主人便是宗室谋反案之后为了保命,主动要求当武则天女儿的千金公主。某一日,侍女偷偷把冯小宝领到公主府幽会,不小心被千金公主发现了。千金公主起初自然是勃然大怒,但是看看跪在地上的冯小宝一表人才,不仅没有惩罚他,还把他留用了。由于千金公主当时正在努力讨好武则天,于是又亲自为他沐浴更衣,留待数日,把他献给此时正在洛阳,因圣上多病,等同于寡居多年的武则天。”
“好家伙,俊良兄,你这嘴可真敢讲,不怕泄露出去一丝,就会引来杀身祸灾!”
“嘿嘿,看似你俊良哥哥人畜无害,实则也有个刚硬本性吧?此话就是莫俊也不曾向他提及,因而才打发掉他,单独与你一人讲,因为你只有了解了真正底细,才知该如何应对!话说武则天召见,喜小宝身强力壮,体貌魁伟,因留其于宫中私通。为避免外人察知,便于出入宫禁,乃让小宝削发为僧。又令改姓薛,取名怀义,与太平公主丈夫薛绍为一族。”
“那他不守在洛阳给武后暖被窝,来到长安城所为何事?”
“这我就不清楚了!知道为何我如此明悉此人底细么?哈哈,说来也巧,我一族弟在长安城犯了事,就被家里安排去了洛阳!但那人就是个纯粹小纨绔,到了洛阳城也不知悔改,依旧成天混迹于市井之中,正是因为此才结识的冯小宝。而冯小宝因缘际会,就此发了家,也在担心有人挖出他根底,于是遣派官兵四处捉拿与他有旧古之人!我那族弟在当地有亲戚,就提前通报给他,今年早些时候就逃回长安城。”
“那个什么冯小宝也是大嘴巴,怎地里连那些隐秘事也想外显摆?是不是你这位族弟在长安城里认出了如今的薛怀义?”
“正是如此!我闻听此事也只觉名字有些熟悉,但一经联系到洛阳僧人身份,自然就把二者联系起来!莫要轻看他这个僧人身份,却是兼有洛阳城与长安城两地间信息传递作用,因而一些武后嫡系均与他暗有交流,虽不知此人前来长安城具体事宜,但此时城内最盼望长安城乱势汹涌之辈,不正是武后一方势力?有些事太平公主不好出面,此人就是绝佳人选,因为他有能力自如出入宫禁之地!”
一时间,李之猛然悟到了些什么,想那当今圣上眼见未有多少时日可活,未来武后执掌大权即使还要缓上几年,但以她早将洛阳城拢与个人之手,一旦高宗驾崩,能一手遮天之人也仅剩下她了。
既然她的亲生女儿太平公主发话力挺,自然希望因为此事,令长安城内乱象丛生,他二王韶王不仅正好于乱中取利,且与武后建立起良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