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菲菲被堵的问不出话来,心里却越发委屈,只觉得自己这个正经的嫡女被旁人比了下去。又看盛明珠抱着猫儿,忍着心里的火气,片刻后又道,“我瞧着三妹妹你这儿猫很可爱,能拿来我抱一下吗?”
“不能。”盛明珠又不是傻子,瞧出她不安好意还将绒球儿给她。
盛菲菲脸色一下变了,她怎么着没想到盛明珠这么不给她脸面。许是盛菲菲颜色太过难看,旁边金枝没憋住脸上的笑。
“盛明珠,你别给脸不要脸,从前在我面前便装着一副乖巧的性子,怎么,如今你父做了侍郎便猖狂起来?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我爹才是国公府正经的世子,你只不过一个庶女,半个奴才,却连主子是谁都认不清?”
盛菲菲真的不知道,凭什么她盛明珠一个庶女,活的竟比她一个嫡女还要舒适?又看着她一身打扮,身上的衣料首饰都是今年时兴的好料子,上等的衣料首饰。
盛菲菲身上打扮自然也不俗,可只有她自己个儿知道,有几件儿是新的,有几件儿是旧的。凭什么一个三房庶女的女儿要压在她头上?
盛明珠抬眼看着她,目光里的笑意去了几分。
“我从未与二姐姐为敌罢?”她看着盛菲菲,她是真不喜欢盛菲菲的性子,但身上流着相近的血,又不是个仇人,大多数情况下盛菲菲找麻烦她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二姐姐说我是庶出,瞧不起我的身份原本也没什么?”她道,“只是说句不好听的,大伯娘是后进门的,若真的按照老先大周的规矩。我是庶女,是半个奴才,你又算什么东西?”她不要面子,盛明珠也不是那种任由旁人欺负的。
“盛明珠!”阮氏是继室,可在这盛府之中却没人敢说。因着阮氏是府中的女主子,把持府中中馈,没人敢拿盛菲菲的身世做文章。
“二姐姐不必这么大声儿,我听得见。”
盛若秋本是在等盛菲菲,从下人嘴里听见说前面两个小姐似乎发生争执,便忙赶了过来。又瞧着气氛不对,盛菲菲又一脸委屈加愤恨的模样,便问了一句,“怎么了?”
自家姐妹,也都是年纪不大的姑娘家。盛若秋自是希望两人能够和气。
盛明珠垂着头,抚了抚绒球儿因为盛菲菲拔高声音而吓得拱起来的软毛。盛若秋自也瞧见了,便道,“好可爱的猫儿,昨个儿怎么没见你抱出来。”
盛明珠瞧她喜欢,便递到她怀里,“昨日这小家伙睡在蒲团上睡的香。本来这个时间也睡了,许是知道大姐姐今儿要走,也想送送你。”
“就你嘴巴甜。”
两人说了一两句,本就是平常闲话。偏偏从前盛若秋送了一个明珠额饰给盛明珠,盛菲菲已经觉得她这长姐心偏了,如今更是,尤其盛明珠刚才那般打她的脸,还当这猫儿多宝贵呢?
盛菲菲心里的尴尬便直接转而为怒火,“盛明珠,你未免欺人太甚,一个破猫儿罢了,以为谁瞧在眼里?”
盛明珠便回眼儿看她,盛若秋也看着,“你做什么?指着旁人是谁给你教的规矩?”
盛菲菲不忿的收回手,“我就知道你向着她。你是我亲姐姐还是她亲姐?”又不忿的看了明珠一眼,“且等着罢!”说完便扭头跑了。
盛若秋便皱着眉头,又看着盛明珠,她撇撇唇,“我哪儿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二姐姐,她偏来找我的麻烦?”
“她脑子不好,你平日少和她计较。”
盛若秋说这话,表面上听起来损了盛菲菲帮着盛明珠。盛明珠垂头看着自己的绣鞋,心里却知道大姐姐还是向着亲妹妹,但这似乎也无可厚非。
“她自幼被她娘带拐了性子。小肚鸡肠,偏又自作聪明。”盛若秋眉头不解,“明珠,你聪明,模样又好,日后是有大造化的。可她那性子,如今还等着选秀下来入宫呢——只知道富贵享受,却不知侯门深似海。”
而且凭着盛家的军权,陛下怎么可能把盛菲菲许配给任意一个皇子?
“到底一个家门里出来的姐妹,平日里素有芥蒂,以后出去却还能指着谁。她那木头脑袋转不过弯儿来,你莫想岔了。我只盼着,以后离了盛家,咱们姐妹几个还能互相扶持着。”
盛明珠懂她心里意思,只怕是她拿人家当姐妹,人家拿她当仇人。
——
盛菲菲一路准备走回自己房里,却听见前面人声鼎沸,似乎来了客人。便好奇的往前走去,阮氏正在前头,给人备茶。宋老太君如今年纪大了,很久不见客,府中一直由阮氏招待着。
便见箱笼无数,很华美。
又见许多个婢女在旁伺候,有个身穿儒袍的老叟坐在中央,盛菲菲狐疑看着人,走进了又问一旁伺候的翠竹。
“这是哪家的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