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怀一听木槿要入宫,颇为意外,实不想她去,但太后已开了金口,自是无法挽回,只有让她先去,以后再作打算。又担心木槿不懂宫中规矩,怕她吃亏,难免唠叨几句。
木槿温言劝道:“太后很是慈祥和善,对我很好,我跟在她身边谨言慎行就是了,想必也不会出什么漏子,你不必太过担心。”
李仁怀心道:能坐上太后之位的女人,哪个不是心机深沉,更谈不上和善,但也不想说这些吓到木槿,叹道:“你进宫了,我要是想你了,该怎么办啊!”
木槿也觉为难,一时想不出法子,只得道:“以后我再求太后恩典,放我出宫。”
李仁怀在她耳边轻笑道:“那你还不如求太后恩典,把你指给我!”木槿大羞推他一把,扮了个鬼脸,扭头跑了。
李仁怀哈哈大笑,待木槿走远,方收了笑声,沉下脸来。坐在桌前低头寻思:就算林翰轩战功不斐,至多皇上下旨提拔,何时见过太后单独招见四品武官?还令其携妹入宫?更有甚者要留槿儿这布衣女子在宫中,当真是闻所未闻的奇事。但有了林苏二人赐婚之事,便有了很好的解释,想到此处冷笑一声自语道:“苏翠菡你这究竟演的哪出?!”
李仁怀来到听荷轩的时候,隐隐听到有琴声传来,似是从苏翠菡绣楼传来,琴声咚咚颇有喜庆之意,弹的却是龙凤配。李仁怀听了不免起气,暗道:你到是得了太后金口,将嫁如意郎君,却将槿儿送到那是非之地,生生将我和她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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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翠菡与木槿别后,喜滋滋的回到房中,一时兴起弹起琴来。正弹得高兴,丫环禀报李公子求见。
李仁怀虽是国公府上宾,但平日里只在苏子策住的正室和竹语院两处行走,从未曾私下来访,一时想不明他此番前来是为何事。当即起身便迎了出来,见李仁怀面色阴沉,心下担忧父亲病情反覆,上前福了福问道:“李公子,可是家父身体有异?”
李仁怀冷哼一声,声音冷冽如冰:“护国公有你这么一个七巧玲珑心的女儿,可是好的很啊!”
苏翠菡听他言语不善,心下不解问道:“李公子此言何意?”
李仁怀冷笑道:“你喜欢林翰轩,眼里心里便觉得他是天上地下第一人,总担心别人也像你一样非他不嫁,是以捕风捉影,胡乱猜测,还想方设法、不择手段排除有威胁之人,真是好手段啊!”
苏翠菡听了心下大怒,想你一个小小郎中,无非依仗救治父亲有功,才受皇上嘉奖,到底是不入流之辈,竟敢对本郡主如此无礼,当下冷了脸道:“李公子,本郡主这就不明白了,你到我府上是给父亲疗伤的,其他事就不劳公子费心,本郡主的婚事更由不得你说三道四!”
李仁怀面如寒霜,缓缓站起身来,冷冷看她一眼,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面上却诸无笑意:“难道只许郡主做得,在下竟说不得?你几次三番陷害木槿,她对你一片真诚自是不疑,却瞒不过在下之眼。”目光转为阴鸷,一字一顿道:“在下只想对郡主说四个字——好自为之!”
苏翠菡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此时见他眼中一片森寒,隐隐有杀戮之气,不由心下发虚。随即想到自己堂堂郡主,怎能对他一个医者心生怯意,不由暗骂自己无用,霍地站起身来,挺直了脊背,冷笑道:“本郡主做事,自有主张,无需李公子指点!”
李仁怀脸上顿时蒙上一层寒霜,踏上一步直视着她双眼:“你再敢胡作非为,休怪在下翻脸!”
苏翠菡为他声势所摄,向后退了两步,险些被凳子绊倒。忙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来饮了一口,掩饰自己的怯意。
抬眼见李仁怀脸上神情切切,将他与木槿的情形细细想来,不由暗骂自己糊涂,试探问道:“李公子对槿儿如此用心,莫不是喜欢她?”
李仁怀负手而立:“在你与林翰轩初定盟约之时,我便槿儿两情相悦了,我们早已约定等她母亲到京之后,我便上门提亲,却没想到你无端猜忌,设计将她送入宫中,生生拆散我两。我本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但一再下狠手,实令人忍无可忍!”
苏翠菡认真打量李仁怀,只见他长身玉立修眉俊目,丝毫不输林翰轩,此时神情森寒但言辞举动仍不失儒雅,更比林翰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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