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一旦失去就是一辈子的遗憾。而你倾心爱上的这个人,不管你以后遇到谁,都是无法代替的。”
云映绿认真地点点头。
“娘娘觉着虞元帅就是你的全部生命,没有他,就生不如死?”
“能够爱大哥,是我活着的唯一意义。”虞曼菱特意不再用“本宫”自谓,以一个闺阁女子的口吻说道。
“那好吧,娘娘,”云映绿咬了咬唇,“我帮助你,让这辈子早点完结,你新生吧!”
虞曼菱愕然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映绿。
“谁?”暮色中,守宫门的侍卫起手中的长矛,厉声喝问一辆正欲出宫的马车。
一个笑嘻嘻的面容探出来,“太医院的小德子!”
“哦,是小德子公公呀!这么晚去哪了?”
“皇后身体不舒适,云太医正在诊治,说是差一味药,让洒家和满玉姐姐到外面的大药房找找去。”
侍卫上前一步,挑起轿帘,浅浅的夜色里,一个娇美的宫女对他微微一笑。
“嗯,放行!”侍卫一挥手,马车哒哒地驶出了皇宫。一上了车道,就疯狂地疾驶着。
小德子不识得路,车中的人指挥着他在哪拐弯在哪直行。小德子紧张得出了一身的汗,马车终于到达了终点。
“娘娘,要奴才陪你进去吗?”小德子恭敬地扶出虞曼菱。
虞曼菱抬头看看高大的院墙,欣常发现角门半敞着,“不要,不要,我自己进去。小德子公公,你快快回宫吧,照顾好云太医,日后有你飞黄腾达的时候。”
小德子一愣,一个太医还能提携他不成?
虞曼菱但笑不语,轻步走进角门。园子里静悄悄的,隐约可以听到前面有笙乐的吹奏声。
她绕过牡丹花簇,疾步向自己的绣楼走去。她原先的侍候丫头今天也被拉到前面帮忙去了,她抬脚上了绣楼,站在窗边俯看着虞晋轩的小院。
小院今夜,烛火通明,亮如白昼。
“怎么办,新娘子不见了?”夜风中,依稀听到有人焦急地在嘀咕。
“不会被人劫持了吧?”
“天,这怎么好呢,前面在等着拜堂呢!”
“快,快,大家四处找找。”一院的人四散开,在后园的角角落落搜寻着。
虞曼菱抬起手,捂住嘴,生怕自己会激动地发出尖叫之声,一时不能自已。
难道这是上天的仁慈的相助吗?
她不禁泪流满面。
把后园翻了个遍,也没看到新娘的佣仆和喜娘,无奈地回到新房,思量着该怎么回复老爷和夫人时,一抬头,看到床沿上端端坐着蒙着盖头的新娘,一个个笑逐颜开,连埋怨也不敢了,忙不迭地扶着新娘就往前厅走去。
人声沸腾得象要想屋顶戳穿,喜乐震得耳朵生疼生疼的,孩子在欢跳,女人们在笑,男人们在打趣。
虞晋轩面无表情地立到屋子中央,看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新娘,她在颤抖,是因为胆怯吗?他的心也在颤抖,却是因为忧伤。
当他接过喜娘手中的喜绫时,他与曼菱今生的缘便尽了。
他忽然生出想转身逃离的冲动。
“晋轩,接喜绫呀!”虞夫人看儿子呆呆地出神,忙喊道。
虞晋轩闭了闭眼,缓缓伸出手。
厅内响起欢呼声,主婚人在大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虞晋轩象个木头似的,一个环节一个环节接照主婚人的要求执行着。所有的仪式结束,他牵着喜绫向新房走去。
他那张可怕的面容,让别人都不敢跟在后面去闹新房。
几人行到后园的月亮门时,新娘脚下的长裙一绊,身子突地前倾,一下栽在他的后背上,他疏离地扶正她,她的手握到了他的手。
两个人都一颤。
“相爷、夫人,不好了。”府门外,一个家人呼天抢在哭着往里跑来,“宫里刚刚送来消息,说……皇后娘娘突发急病,不治身亡。”
就象有一只魔手顷刻间,一下抹去了所有的喜气和喧哗。
四周安静得可怕。
虞晋轩脑子嗡地一声,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
“公子!”丫环们惊呼一声。
“不,不会的……曼菱不会死的……”他喃喃念叨,丢开喜绫,就往前面冲。
喜娘一下子挡到他前面。“公子,哪怕是天掉下来,也得先把新娘送进洞房。不然,大公子要把新娘扔这路边吗?”
虞晋轩攥紧了拳,捡起地上的喜绫,他如踩在刀尖上般,艰难地往新房走去。
喜娘推开房门,让新人进入洞房。
喜娘唱诺着,什么早生贵子、白头偕老,然后等着虞亚轩揭盖头。
他挥挥手让所有的人全退下。
“杏儿,明早我会让你送你回东海,银两也早为你备下了,你好好地和你的阿水哥成亲去吧!今日委屈你了,你早点歇息。”他抑制着剧烈的悲痛,一字一句地说着。
说完,他抬脚往外走去,衣袖突地被一双小手扯住。
他疑惑地回过头,盖头缓缓地落下,一张满脸是泪的丽容跃入他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