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利。
为此,尼德兰人还在濠镜当地豢养了不少眼线和死士。
而葡萄牙当局对此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抱以默许的态度。
毕竟,尼德兰人同西班牙人的争斗焦点,在于马尼拉至美洲新大陆之间的航路上,尼德兰人强占大员的初衷,就是为了便于截击自马尼拉出发的西班牙船队。
而濠镜之地,却实际掌握在与西班牙人同样矛盾重重的葡萄牙人手里,能借尼德兰人之手遏制已走下坡路的西班牙人,自然是他们乐于见到的。
而尼德兰人在濠镜低价倾销的粮食和糖,也是他们欢迎的必需品,他们也不至于为此类小事和尼德兰人开战……
最令郭怀一奇怪的是,出港的炮船有四艘,可回来的时候,却只有三艘,还有一艘至今不知去向。
他当时就反复打探,可尼德兰人却讳莫如深,不肯吐露一个字……
“大铁船回来了?”
郑成功目光一凝,“可是,这与尼德兰人又有什么干系?”
“莫非……”
他疑惑地猜测道,“他们也觉得这艘大船有太多古怪,从而起了觊觎之心?”
“那样的话……”
突然,郑成功眉头一跳,“要是那帮红毛和琴川侯结上了梁子,说不定会得到与濠镜同样的下场。”
那样的话,郭怀一的各种担忧,岂不有望一劳永逸……
想到这里,郑成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调侃道:“打狗……这个名字取得还真是好。”
……
正在这时,一张黝黑的面孔出现在门口。
此人尽管穿着中国人的衣服,但是黝黑的皮肤、卷曲的头发都说明他是一个黑人。
只见他站在门口,恭谨地躬着身子,用葡萄牙语向主人小声禀报:“有亲将求见,说是瞿大人到了。”
这个黑人,是郑成功内宅的仆人,有些房间,只有他们才能直接进入。
他们一句中国话也不会说,全部是天主教徒,郑成功延续了他父亲的做法,专门用他们承担自己的机密事务。
“传他进来。”
郑成功抬起头,用葡萄牙语吩咐道。
……
“参见王爷!”
来人进来纳头便拜。
虽然郑成功穿着便服,但他是堂堂正正的朝廷王爷,那亲将虽说也是亲信,必要的礼仪是不可少的。
“起来吧,”
郑成功语气平静地问道,“他们……来了几条船?”
“回王爷,”
亲将慢慢地站起身,恭敬地回道,“有六条,都已下锚,只是……”
“甚么?”
“有一条大……铁船。”亲将脸上的表情很丰富。
“噢?”
郑成功嚯的站起身,沉吟片刻,问道,“这船……很大吗?”
“是的,很大,”
亲将毫不迟疑地回答道,“只是,这船根本不挂帆,只冒烟……”
“……”
郑成功一时语塞,有点发愣。
尽管这已不是新闻,但这船到底有多大他从未见过,至于究竟有何古怪之处,他更是无从想象。
如今从自己的亲兵口中描述出来,让他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