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新帝的亲信诚郡王,为诚郡王妃,之后又生了两子,地位稳固,饶是夏家心中对韩氏各种怨恨不满,却也半点不敢打她留给以宓的嫁妆的主意。
且说以宓打发了半冬离开,又看向一旁面上略带了些愁意的大丫鬟半夏,笑道:“看你们这一个个的,到底有什么事,这般愁眉苦脸的?”
半夏,半秋,半冬,都是自幼跟着以宓的丫鬟,半夏十六,半秋十五,半冬十四,相较活泼机灵好动的半冬,半夏最是沉稳老练,此时她这副样子,分明是有心事的样子。
半夏看自家小姐全不以为意还挺乐呵的绣着贺寿图的样子,虽知道她向来主意很定,此时也仍是担心道:“小姐,那沈家三少爷是湖州府出了名的纨绔,可老夫人却还是要执意让您亲手给沈家老夫人绣这贺寿图,奴婢实在担心…….”
以宓一笑,道:“我当什么事,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想得一个好姻缘不容易,想法子破坏一个婚事还不容易吗?”
这婚事若是那么好定,怕早就定下来了。
沈大老爷是江南左布政使,地方大员,而她背后却牵扯到魏国公府,诚郡王府,当今陛下多疑,最忌地方大员与朝中勋贵联姻,沈大老爷为仕途计,怕是根本不想让儿子娶自己。
再者,她可不是那种被人看上一眼,或者算计一下就要因为什么名节问题或者迫于“孝道”就肯应下婚事那种人……
虽然祖母这几年一心就想把自己培养成这样一种人,然后让她心甘情愿的给夏家做个垫脚石,可惜,她的性子或许是承继了她的母亲韩氏,也或许是在魏国公府时外祖母的刻意培养,可不是什么贤良淑德和顺听话的,想拿她垫脚,可得仔细着会不会硌着脚……
半夏叹了口气,她自是知道自家小姐外表云淡风轻的,可骨子里最是刚硬,可正因为如此,她更是担心,这里毕竟是湖州府,没有人给小姐撑腰,真闹起来,一个孝字就能压死人。
届时,自家小姐可如何是好?还有小姐的婚事,这天高皇帝远的,万一夏家直接给小姐定个亲事,就算将来能悔婚,到底会坏了小姐的名声……
以宓看她那样子,自是知道她担心些什么,不过这种事可也没啥好说的。
她伸手弹了弹面前的绣绷,就转了话题道:“半夏,你过来看看,这牡丹花瓣的颜色好像转变的太突兀了些……”
半夏的母亲是魏国公府的绣娘,绣技出众,听自家小姐浑不在意的转了话题,也只能把担心吞到了肚子里,上前查看起那绣图并给以宓解说起来……
夏老夫人的汀寿堂。
夏二夫人柳氏正在陪着夏老夫人说话,下面则是坐了夏二夫人所出的嫡子夏乐文。
夏二夫人柳氏就是当年那位寄居在夏家和以宓的父亲夏二老爷有私情的表姑娘,为夏老夫人的娘家侄女。
柳家败落,柳氏自幼就养在了夏家夏老夫人的身边,很是得夏老夫人的喜爱。
以宓的母亲韩氏和夏二老爷和离之后,夏老夫人就作主,让夏二老爷续娶了柳氏,七个月之后就生了一对龙凤胎,便是四小姐夏以珠和三少爷夏乐文,现如今两人都是十四岁,比以宓小上七个多月。
夏以珠嘴甜乖巧,和夏老夫人生得颇有些相像,夏乐文又是二房唯一的男丁,因此夏老夫人对两人便格外疼爱些。
而且夏乐文虽然年纪小,但却很有夏家人的读书天赋,刚刚二月就以很好的名次过了县试,紧接着四月若是再过了府试,便是可以参加明年院试的童生了。
因着四月份就要参加府试,老夫人不免就多问了些夏乐文学院里的一些事。
夏二夫人看老夫人问得连连点头,显是很满意,见时候差不多了,就笑着对老夫人道:“母亲,儿媳还有一事想跟母亲请示一下,听听母亲的意见。”
看老夫人转脸看她,忙陪笑道:“是有关文哥儿的。”
“母亲,您知道,文哥儿也是早产,身子一直都有些弱,为着参加县试和府试,这半年来更是勤学苦读,身体越发的弱了。母亲,儿媳想着,原先宓姐儿也是早产,可是母亲您看她现在,因着有吴婶帮她调理身子,现如今身体比珠姐儿还要强些……”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老夫人,见老夫人面上并无不悦,反是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就接着道,“所以儿媳想着,可不可以让吴婶帮文哥儿也调理调理身体……儿媳听说,吴婶的祖上还是御医出身,最懂药膳养身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