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个本分的古董商人,很规矩地穿着改良中山装,甚至还专程去配了一副看起来很高雅的眼镜。
我原本就有一点近视,只不过这几年所做的事情几乎不怎么需要戴眼镜,现在突然戴上这种东西,那种陌生的感觉让我感觉到很有压力,心想还是做盗墓贼比较爽,让我强行装文雅实在是太痛苦了。
因为是被邀请来的,我很早就去宾客休息室等候了。
这里的服务没有北京新月饭店那么排场,几个穿着旗袍的小姑娘给每人送上一杯茶水后就离开了,让我们待在这里休息聊天。
我注意到来这里的人很多都是所谓的文化学者,不是艺术家就是教授,这种人往往有自己的圈子话题,我根本就插不进话,当然我本人对于这种东西也不是非常在意,就一边喝茶水一边看报纸去了。
没想到很快坐在我旁边的一个人就给我递过来一张名片,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在这种地方都能遇到这种事情。
我把名片接过来,看一眼上面的名字,竟然有一点眼熟,头衔也非常牛逼,是北京一个考古研究所的小组组长。
给我递名片的人是一个看起来比我年轻一点的人,体型很瘦,一看就是那种常年待在办公室里的角色。
那个人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看我把名片接过去,非常有修养地对我笑一下,道:“鄙人是从北京来的,第一次参加西泠印社的拍卖会,在这种地方多认识几个同道中人,总是有好处的。”
这句话让我立刻就意识到,我不是唯一一个被他塞名片的人,很有可能坐在我前面的那些人全都被他塞过了。而且他并没有那种北京口音,反倒是带着一点浙江味道的普通话,这反倒让我放松下来。我把名片塞进口袋里,打算出门再扔掉,毕竟搞考古的人和我们这个行业是死对头,我不想和他扯上太多关系。要是被他发现我的真实身份,那事情就很尴尬了,搞不好他立刻会跳起来报警。
但在这种地方,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于是我也说道:“鄙人姓吴,叫吴邪。自己做一点拓本生意,我这次过来没有带名片,你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没想到他竟然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种迷惑的表情来,盯着我的脸打量了很久,一直都没有说话。
看着他这种眼神,我的后背开始冒冷汗,心说他娘的该不会是原来做过生意的人吧,竟然被在这种地方认出来。
就在我打算找个借口开溜的时候,他突然非常激动地抓住我的胳膊,道:“你竟然是吴邪!你还记得我吗?”
我愣在那里,心说我怎么知道你是谁,但我想到名片上的名字,脑子里嗡的一声,中学时期那个叫做阿好的人在我记忆里浮现出来。
我们又聊了几句,他很轻松地就提到一些我们上学时候的事情,甚至连一个体育队的男生暗恋我们音乐老师这种事情都清楚。当时我就确定没问题了,他肯定就是那个三好学生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