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她擦着嘴角,脸上满是无奈,眸里却是纵容和浅笑。
他们手里拿着一模一样的奶茶和鸡翅,一眼望去,亲密无间,仿佛生来就是如此的默契亲近。
苏小轻怔在了那里,浑身上下血液瞬间变得冰凉,冷风吹来,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连同那颗扑通扑通跳动的心都仿佛被冻住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步伐凌乱的往回走,期间不小心撞到一位陌生人,她连道歉都忘了说出口。
一直到离开那片地方,确定不会碰上两人之后,她方才缓和下来,在喧闹的大街上,缓缓蹲在地上,然后伸手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早已盈满眼眶的泪水一滴滴砸了下来。
长达三年的暗恋在这一刻终于画上了句号。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死去,娇艳的玫瑰枯萎零落成泥,最后在那片土地上缓缓长出一朵黑色的花。
你有没有试过一见钟情?
苏小轻很久以前在网上看见这个问题时还嗤之以鼻。
直到初一开学第一天,见到了夏志。
有些人就是这样,仿佛生来就是克你,不然为什么第一眼就被刻进了身体里,怎么拉扯都抹不掉他的存在。
如此顽固,如此的深刻。
宛如抽筋剔骨之痛。
她被这种陌生强大的痛楚压得喘不过气来,苏小轻想,她总要做些什么。
做些能让自己舒服一点,痛苦少一点的事情。
反正,这种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车厘子喜欢夏日的清晨。
锁好车,转身往教学楼走去,旁边的夏志突然开口:“我没有生你的气。”
“嗯?”车厘子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昨晚的那个问题。
她认真仰头望着他。
“那你最近怎么老是对我不耐烦,也很少笑…你看,就是怎样。”
车厘子踮起脚,伸手去抹平他眉间皱褶,然后两根手指抵在他嘴角,往上顶。
“笑。”
夏志乖乖扯出了一个假笑。
“真丑。”车厘子说。
话说开了,两人之间也自然了很多,上课铃声响,并肩进了教室,早读课开始。
车厘子和旁边花姒打着招呼,忽的前头伸出一只手,放了瓶牛奶在她桌上。
车厘子:“???”
夏志头也不回,声音却清晰无比的传来。
“多喝点奶,才会长高。”
“你找打是不是!”车厘子顿时被人戳痛伤口,恼羞成怒的抓住了前头那人校服领口,往后一拉,夏志被迫身体后仰,贴在她桌前。
“车厘子你能不能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夏志挣脱掉她的手,皱起眉头瞪了过来。
“哼哼…”车厘子拿起桌上的牛奶,掰开吸管,用力插了进去,恶狠狠的动作,就仿佛那瓶奶是夏志一般。
“幼稚。”夏志白了她一眼,不屑一顾的扭头坐了回去。
“我要气死了。”车厘子吸着奶,目光直直的盯着前头那个后脑勺平静道,一旁的花姒忍不住笑了。
“人家也是为你好。”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来羞辱我。”车厘子眼泪汪汪的看着她,满脸悲愤。
遥想到年,她还是小霸王的那个时代,因为从小能吃,所以个子比同龄人要高大几分,总是俯视着看人的那一个。
而那时夏志还是个小弱鸡,瘦瘦的,和她比矮了一大截。
于是车厘子为了占这个漂亮小男孩的便宜,特意把自己的生日报大了几个月,不要脸的以姐姐自称。
夏志那个时候也乖,睁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萌萌的,每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姐姐姐姐的叫着,大大满足了车厘子的虚荣心。
于是她对这个弟弟好得不行,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要和他分享。
直到某次刚巧被方媛和范饶饶撞见了——
“哎?你们家笑笑是哪年的,我们夏志叫她姐姐吗?”
两人这么一对,才发现人家夏志还大她六个月,方媛哭笑不得,当晚就和夏志说了真相。
而深知车厘子劣根性的范饶饶,当天夜里就把她教训了一顿,四周邻居都能听到她的哀嚎声。
第二天,车厘子从家里屁颠屁颠拿着支彩虹棒棒糖给她这个弟弟时,夏志板着一张小脸,义正言辞的纠正了她。
“我妈妈说,我比你还大六个月,所以我是哥哥,不是弟弟。”
“可是我比你高!”车厘子也是理直气壮,摸了摸他的头再次把棒棒糖递了过来:“弟弟,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