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得无礼也无礼了,白素贞被这么一点,利马清醒,抹了把口水,抬眼对上陈夫人:“咦?您不是上回……”
陈夫人赶紧做去对面,这会儿才来了精神:“是的!就是您提点我去寻那许仙,只是现在我这肚子……”
白素贞一秒入戏,要说回宋朝真是屈才了,若没来这儿,真应该当演员,当即一挥手打断陈夫人的话,装模作样的闭着眼,开始摇龟板,随后将铜钱撒上桌,接着低头一看……
铜板全在口水里啊!真特么恶心!
陈夫人尴尬的看一眼白素贞,唇边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白素贞憨憨一笑,但吸还得演,便硬着头皮指着桌上那摊口水说:“看您这卦象,您心之所想,想必已然达成了呀!”
陈夫人双眸一怔:“果真吗?!难道我……呜……”
话没说完,陈夫人胃中一阵恶心,当即偏过头去大吐特吐。
白素贞嘴角一抽,心说口水而已,有这么恶心吗?
然,这样想的不止白素贞一个,就连一旁的丫头也说:“大师,我家夫人身子不适,这段时间食不下咽,常常呕吐,不是因为您的……您的……那个。”
白素贞额头黑线三条,心想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这一解释,连她都觉得自己的口水有碍观瞻。
但戏!还得演!
白素贞一咬牙,继续道:“陈夫人身子不适吗?可否让老夫为您把脉?”
陈夫人吐完擦擦嘴,苍白着脸问:“大师还会医吗?”
白素贞闭眼摇头,架子拿的十足十,一撸胡须道:“非也非也!医者把脉乃是治病,仙人把脉,乃是探命。”
陈夫人二话不说,挽了袖子就伸出手来,可看见桌上的口水,硬是不知道手往哪儿放。
白素贞也咧出一抹硬笑,笑的能多假就多假,再抬手示意桌子边儿,绕过那滩口水,等陈夫人手臂落下,她便摸着山羊胡替人把脉。
许仙说过妇人怀孕脉象如何,但白素贞怎么摸都摸不到。随后她眉宇轻皱,眼眸一转,唇边勾起一抹浅笑,手指微动提了一道真气入她手腕,以真气把脉,终于……
白素贞笑了,这陈夫人……正合她意!
陈夫人看他只把脉不出声,有些心急,淡问:“大师,可是我这命数……”
白素贞收了收,淡言:“无碍,若没记错,陈夫人可是求子。”
“是。”
“嗯……那就对了。”白素贞回道:“您只记得四字……”
陈夫人瞪大了眼睛:“哪四字?”
白素贞摸着胡须,淡然浅笑:“敬候佳音。”
要说信仰的力量是无穷的,陈夫人在听到这四个字后,脸上利马染上了一抹红晕,弯唇一笑:“当真吗?”
白素贞点头:“不过您这脉象……呃,脉……脉命所示,您这心朝三暮四,怕是之前乱投医吧?”
陈夫人有些懵懂,什么叫“卖命”?但细细想来,仙人说话不懂也罢,只挑着听得懂的回话:“早前心急,倒是看过不少大夫。”
“这就对了!”白素贞一砸手:“您呀!就是这颗心朝三暮四,不紧着一位大夫治病,所以才耽搁了不少时日!切记,自即日起,您只能瞧现在所看的那位医者,莫让旁人插手,这好事,自然就来了!”
“当真吗?!”
“真!”
陈夫人这下心里有数了,幽幽抬头,打榕树缝儿里去看点点洒下的阳光,开始憧憬自己抱着娃娃的场景,悠远畅想。
白素贞看着她的脸,心说“脉命”,就是“卖命”,陈夫人这么好的“命数”,自然不能浪费!
随后,陈夫人收回目光,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对白素贞一服身:“谢过仙人。”
白素贞赶紧将她搀起,心里一阵哆嗦!总是她给陈夫人服身,冷不丁的受陈夫人大礼,她可承受不起!
所以,白素贞对陈夫人一摊手……
还是要钱比较实在,要这服身的大礼有个屁用!
陈夫人会意,从丫头手里接过钱袋,拿出十两,放进了白素贞手心。
白素贞掂量掂量,满意的揣进衣袖,再好生送陈夫人离开。
她唇角一勾,变回了自己模样,想收拾了卦摊儿就走,可一回头……嘴角一抽,罢了,还是溜之大吉吧!
夜晚,“三皇祖师庙”的扫地僧出来扫街,打扫到西偏门的时候脑袋一歪,心说怎么有个卦摊儿摆在这儿?上前一看,大眼儿一瞪!环顾四周不见人影,愤恨的把扫帚一扔,大喊:“这谁弄的?!谁啊?!有没有人啊?!”
桌子上的口水已干,但桌边的呕吐物还在……
这命算的,真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