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不错的大局观。偏师突驰是你的长处,但同时也要注意自己的营地,以防后方失火。”
夏徽恭敬地道:“是。”
“这一局也暴露了你最大的缺陷。”
“官子。”
鲁九段颔首:“收官与布局、中盘不同,不是快刀快剑的砍杀,是个精细活儿,要有耐心和精力。这么多年我见过官子最有天分的是程弈白,只可惜他不下棋了,可惜可惜。”
夏徽听到“程弈白”三个倏然抬起了头,眼神灼灼地望着他。
鲁九段摇着头道:“北兰亭、南弈白,可惜了那两个孩子。”叹息完他又道,“你在我这里学棋三年,可领会了我的棋?”
“老师的棋雅和清正,讲究不战而屈人之兵。”
鲁九段点点头,“你要记,不战而屈人之兵,其要义不是不战,而是屈人之兵。”
夏徽认真的点头。
“我的棋你已经尽得,不必再在这里学棋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夏徽被逐出眉山棋院后,就在居幽棋院学棋,得鲁九段亲自指点。她并没有拜入内弟子,仅仅是位普通学生,鲁九段一直以内弟子待她的,倾心教导,毫无保留。她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就这么离开居幽棋院总觉得有些忘恩负义,可燕城一直是她向往的地方。
鲁九段说道:“围棋不是一家之棋,你在眉山棋院学棋也好,在居幽棋院学棋也好,学得都是中国的围棋。围棋不过方寸之地,却包罗乾坤。我们的胸怀也应当如此,不能困于一隅。”
夏徽感动,“谢谢老师。”
她对鲁伯融九段的敬仰之情不下于师父唐虞山九段,然而可能是性格的原因,她在鲁九段面前始终有些拘促。
“你去燕城也好,鲁雁也在那里,正好有个照应。把学也转到燕城,无论你以后做不做职业棋士,学业都不能荒废。”
夏徽恭敬地道:“是。”
“周东侯曾说:局中义理之所在,务须推移尽变,若稍存余蕴,必不能淋漓酣畅。你的围棋很有趣,希望以后你在这条路上能走得更远。”
下午夏徽就回到学校上课,她今年读高二,课程已经很紧了。她的成绩在全校十到五十之间浮动,好与坏全取决于语文。语文易则皆大欢喜,语文难则全部歇菜。
上完下午半天课她就去班主任办公室说转学的事情,远远地看到一个人从班主任的办公室里出来,背影像极了顾留政。
她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那人个子高步子大,她小跑着才没被甩下,看到他上了出租车,也跟着打了辆车。车停下来后她看到顾留政下车,急急忙忙地翻找零钱,等一抬头人已经不见了。
她懊恼地环顾四周,过了会儿发现他进入马路对面一家夜总会,还搂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