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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留政摸摸她的头,“乖。”
夏徽低哝着“不要”,细细的胳膊紧紧地缠在他腰间,撒娇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带着讨好的意思。顾留政那一点理智马上就被攻陷了,宠溺地道:“下不为例。”
夏徽才不管下回不下回的,满意地钻到被窝里。顾留政去洗了个澡一会儿穿着睡衣出来,轻轻地躺在床上。小姑娘早已经睡着了,可是感觉到他躺在床上,自觉地钻到他怀里来,仿佛是一种本能,头枕在他臂弯里小狗似的蹭了蹭。
顾留政心里的蜜意几乎承受不住,亲亲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环着她的腰睡去。
前一天虽然睡得晚,不过第二天早上顾留政的生物钟照常运作,五点就醒了。感觉手臂有些麻,低头就看到她小小的脑袋,侧枕在他的胳膊上,雪白的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挂着口水。顾留政摸了摸,果然感觉睡衣的袖子湿了一块,无奈地想这睡觉流口水的毛病还真是十几年如一日。
他轻轻地抽出麻了的胳膊,还是惊醒了夏徽,迷迷茫茫地睁开眼睛,看到顾留政的脸,毫不犹豫地又钻到他怀里。
顾留政觉得这个状况有点窘迫,等了会儿,有些狼狈的起来。
正月十六所有学校都正式开学了,他洗漱完也叫醒夏徽送她去学校。
第一天报道其实没什么事儿,下午两点多就放学了,赵丹说社团有个聚餐,庭兰他们也会到,邀请她一起,夏徽拒绝不了给顾留政打了个电话。
吃完饭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顾留政的车,停在马路对面的高档酒楼里。他从驾驶座上下来,绕到副驾驶座上彬彬有礼地打开车门。一位年轻的女子从车上下来,她穿着华美的礼服,画着精致的妆容,搀着他的胳膊进入酒楼。
夏徽望着两人的背影,觉得有什么东西刺入心头,痛不可挡。
那个女子她认识,是上次酒会上的张颖儿。
有些事情不由自主地浮出水面了,比如他说他二十六岁结婚,酒会以后他每晚都要去给人下两个小时的指导棋,饭都不在家吃。那个让他指导的人就是张颖儿么?
那种属于自己的领地被别人占领的感觉又袭上来,和上次那种淡淡的感觉不同,这次又猛又烈,摧枯拉朽。
夏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愣愣地坐在沙发上。这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她接了起来听见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是夏夏么?”
“您是……”
“我是留政的妈妈呀,我刚打他手机他没有接,就打到家里来了。我是想问一下,他去和颖儿约会了吗?”
“……去了……”
“那就好!颖儿那姑娘我和他爸爸奶奶都满意极了,人长得漂亮又温柔,有教养有学历,能娶到这样的媳妇真是他的福气……”
夏徽都不知道是怎么结束这场通话的。原来他过年回家是去相亲了,所以才把自己留在师娘这里。之前连赵丹画一画他都觉得自己的领地被人侵占了,现在才发现他从来就不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