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我也是在图书馆实习,也未必在图书馆工作啊。”我这么一说,潘叔顿时哑口无言,顺便问:“对了,头等舱的,怎么应付?”
“这个不难,他们去的哪,我们也跟着去便是。”潘叔说。
“卢旺达,”我对玉佩喊了一声,“你说那女的像黄桂花,那男的是谁?”
“我只留意了桂花,不对,那女的,至于男的倒是没看清楚。”卢旺达说。
“你说万一那女的真是黄桂花,那你怎么办?”我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被潘叔推了一下头,“臭小子,净说胡话。”
“倘若是她,只求见见我那成了年的儿子,就了却心愿了。”卢旺达感慨一叹。
下了机,顺着扶手电梯,找到地铁口,进站之时我和潘叔假装偶遇那对夫妇,“两位这么巧呀?”
“是啊,”男的说,“我们将要回珠海去。”
“真巧,”我忙接话,“我们也是要回珠海去,对了,看两位衣着光鲜,怎么都不开车?”
“停车费贵呀,”男的说,“何况这边多有丐帮触摸,我一爷们倒不在意,可带上老婆,就得费心些。”
“噢,”我点了点头,“你们是打算在兴州南坐轻轨去的吧?”
“正是,”男的说,“看来我们可真有缘,对了,订票了没?”
“还没买呢。”我说,“这时候票源可不紧张。”
“那是那是。听你们二位口音,不像是珠海人?”男的有此一问。
潘叔竟说:“听你口音也不像珠海人。”
“我压根就不是珠海人。”男的这么一说,四人顿哈哈一笑。
“那二位住哪的?”我顺口一问。
“明珠,你们二位呢?”男人问。
“香洲百货。”我说。
“香洲百货?那时在野狸岛附近吧?”
“不错,不错。”此时地铁到站,门大开,四人忙寻了位置,又开始一番寒暄。
“两位住的明珠可是别墅区啊,我们可没法比。”我又顺势给回了过去。
“别别,听说野狸岛的夜景不错,只可惜我们住得远。”
“住得远才好,你是不知道呀,一到夜里人来人往,吵得让人睡不着觉。”
“你们住海边的,不是在商品房吗?还会吵?”
潘叔开始插话,“这孩子的意思是,夜里楼下的小走鬼吆喝叫卖,让人不好安生,你是不知道呀,我们得关了门窗才的安宁呢。”
“哦,”男人点了一下头,“幸好当初买的不是海边。那,大叔您,当初怎么买了那房子?”
“当初啊我刚退休,就像买套在海边的房子图个清净,加上孩子上的大学也在珠海,我就想,干脆在珠海买吧,近海边,孩子也在。”
“可他买的时候是在早上,没留意晚上的情况,”我假装吐槽道,“现在我们,在家呆一天也嫌累。”
“原来是这么回事。”男人双眼又看了看地面,又抬起头来,“大叔,你们怎么当初不买横琴呢?”
“那头房子更贵呀。”潘叔也假装吐槽。
“是啊,交通也不太方便。”我也跟着潘叔的口风。
身旁的女人只是安静地坐着,躺在男人肩上,一手拉紧行李箱,双眼紧闭,看来是累了。男人也不大愿意再聊,惟有我这胸间的玉佩总是发着亮光,一闪一闪的,若不是被毛衣外套罩住,肯定得露馅。
兴州南站,下了车赶紧找自助机买票,那对夫妇先买了一等座,我们买了二等的,这次又是不同位置。上座后,潘叔环顾四周,见坐得靠后,才问:“你怎么知道珠海还有个香洲百货?”
“两年前,我来住过。”我说。
“你来干什么呀?
“笑话,我跟女友去澳门玩,晚上就在香洲百货住。”
“这么说,你对珠海挺熟的?”潘叔有些轻蔑,“刚才装得倒挺像的。”
“你也不差,说书唱戏挺在行,不过做了道士,挺浪费的。”我毫不客气地回。
潘叔又问:“卢旺达,快说说是怎么回事?生的什么闷气?”
“哦?”我一震,“原来你刚才是生闷气啊。”
“那男的,那男的,就是赵洪军。”
“什么?”潘叔愣了一下,“你确定没看错?”
“化成灰我也认得他。”卢旺达很坚定地说。
男的是赵洪军,女的必是黄桂花无疑。“可是,你的女人怎么成了赵洪军的呢?”
“先不说这个,”潘叔又问,“你们说的野狸岛是什么地方?”
“野狸岛呀是珠海一个公园,就在海边,香洲百货后边有条小巷自走出门再过一条马路一条石桥就到。”
“野狸岛是在什么方位?”
“在珠江口上,香洲的东边。”
“东边?”潘叔略带沉思,“那你们说的明珠,又在什么方位?”
“北边?”潘叔捻指一算,又问:“野狸岛上都是平地吗?”
“倒不是,有两个高地,应该有两层高。”
“那就好办了。卢旺达,黄桂花身上的味儿你闻到了吗?”
“闻到了。”玉佩晃了一下,原来是列车开动了,也不知潘叔此时卖的是什么药,打个什么主意,也只管他吩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