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大事不妙,赶紧拉着盈盈的手,“宝宝,抓紧了,我拉你上来。”
潘叔却不停地拍我的手,“蠢货,她是鬼上身了,不能救啊。”
我看着面目有些狰狞的伊,还是不忍,“潘叔,她是盈盈。”
“你快放手,”潘叔说,“这妖女要是掉了下去,魂魄自会离开你的盈盈。”
“可这样盈盈也会粉身碎骨,”我还是死死抓住,“我可不能没了她。”
潘叔赶紧拉开我的手,可我坚持拉死拉进就是不放,潘叔一怒,竟把尘拂变成铜钱剑,向我劈来,我原以为自己会断手,但坚持不放手,却不料那剑刚点中我的胸口,盈盈身上就还想触了电似得,表情痛苦、眼白上翻,我才意识到,原来潘叔是想将其魂魄逼出体外。
“阿贤,是我。”盈盈忙呼救。
潘叔这才收好,帮我一把,把盈盈拉了上来,伊坐到地上,吁吁喘气,躺在我怀里。“潘叔,”我又急又怕,“她,怎么了?”
潘叔说,“刚把女鬼逼出体外,元神受损,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那就好,”我缓过一口气,“你怎么来了?”
“我见图书馆方向有些异动,就马上赶过来看看,”潘叔说,“没料到这次居然不是地府,而是这个四百年的女鬼。”
“实不相瞒,”我说,“这女鬼跟我有夙世姻缘,因此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跟着过来。”
“这也是你命中一劫,”潘叔直言,“你小子前世就是个花花王爷,这辈子改作平民,还是改不了本性,是要多受些苦头的。”
“就没有化解之法?”我忧心忡忡,“我跟她那是前世了,阴阳永隔,可不喜欢人鬼情未了。”
“我可没说你要人鬼情未了,”潘叔训斥,“就希望你收心养性,别再犯了前世的罪孽。”
这次,我没有送可儿回家,而是跟着盈盈搭了公交车,伊挨着我,总算不再是板着脸,“你说你,”伊温柔了许多,“潘叔叫你放手的时候,你怎么死死不放?”
“明知故问,”我看着车外,正夕阳西下,“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爸妈交代?”
“你谁啊,”盈盈不好意思,“我又没嫁给你,你跟我爸妈交代什么呀?”
“那你要快点嫁给我,”我搂着伊,“没有你我也不活了。”
“老套,”伊还是很高兴,“不过,”话锋一转,“那个女鬼要是回来,你可怎么办?”
“既然来到来了,”我思来想去,只好说,“有潘叔坐镇,谅她也不敢说来就来。”
“说得轻巧,”伊不免担忧,“潘叔又不是贴身保镖,不能24小时全天候的,这女鬼啊,真是阴魂不散。”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安抚着,“谁叫咱们前世可能欠着她呢。”
“我听你张口闭口的,叫她娘娘,难道,你前世是个皇帝,所以才是你的宠妃?”
“皇帝倒不是,我是个王爷,”我试着解释,“如果没错的话,你前世也应该是我的妃子,她啊,可能是我的其中一个妃嫔,你们之间或许发生过一些争宠,所以这女子寻短见,化作厉鬼阴魂不散的。”
“多半如此吧,”伊改口了,“王爷殿下,您有什么好的法子?”
“本王,”我说,“只要你这辈子好好伺候本王,就不会有事。”
“想得美,”伊笑了笑,“上辈子我就要伺候你,这辈子还伺候你,看来我是欠了你两辈子。”
“潘叔说了,缘定三生,我们的缘分既然上辈子注定,下辈子也逃不掉。”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伊推开我,“伺候你两辈子,还要下辈子,你这人怎么这么贪心啊?”
“娶到你啊,”我继续戏谑,“十辈子我都认了。”
“就你贫嘴。”
公交车停到终点站,我们才问师傅:“好像坐过站了。”
“不是好像,”师傅直言,“就是坐过站了,你们赶紧坐另一班车回家吧。”
我责问,“你怎么也不提醒一下?”
“两位,”师傅一脸委屈,“你们在后面卿卿我我的,我怎么好意思做电灯泡呢?”
夜里,这梦魇总是不断,多半是前程往事,可偏偏有囧同之处。我还是前世的王爷,正在书房内伏案,题字落款时,才发觉身边的徽墨用尽,却有人递了上来,我赞道:“好贴心的奴才。”
转脸一看,那奴才眉清目秀,扎了双丫髻,青布罗裙,双手纤纤白嫩,面容皎洁,看清楚些竟是可儿。
我不禁问:“你这是什么打扮?”
“主上容禀,”可儿半蹲又起,“奴婢愿做主上的书童,伺候主上笔墨。”
我不禁兴奋,“古往今来的书童,没一个是白脸无暇的。收你麾下,可谓是貌美出众。”
“奴婢,就做主上的美貌书童。”
我不禁兴奋,却不知东方既白,日出而起,想起那梦境,可是最近能安生一些,毕竟这半年里头,没睡过一个安心的觉。
我微信给可儿,“醒了没?”
“学校的习惯,都起得早,”伊回复,“哥哥,你跟姐姐好些了没?”
“好了,”我回复,“可儿,你可不可以,做我的书童?”
“书童具体做什么?”
我用了前世的口吻,“伺候本王笔墨纸砚。”
“既然哥哥喜欢,我也不会推辞,”伊又加了一句,“姐姐不会有意见吧?”
“你放心,”我回,“只要不让她知道就好。”
“书童遵旨。”
我跟盈盈虽说好了些,但还没到如胶似漆的地步,反而每日还是可儿过来,帮我整理一下文件,还帮忙坐在前台加工一些不能借阅的图书,这样一来,工作了减轻了不少。
七夕那天,本来我该陪盈盈,可是凑齐那日市图书馆要有一个志愿者的培训计划,盈盈是最年轻的,当然得去,而且是在邻市,一去就要好几天,这样一来我就有更多的机会和书童聊天。
我给她微信发了句:“我的书童,七夕快乐,每次看到你都情不自禁。”
“知道了,”伊回复,“你的书童有一点点想你了。”
“才一点点?”我发了个不屑的表情,“忽悠一下都不行?”
“忽悠没意思。”
我走到一楼的少儿阅览室,本想让许清姐帮我一个忙,没想她跟周维财居然争吵,把周围的读者吓了个边,都躲在一边围观。
“你傻归傻,”清姐指着他说,“可你要善良才是。”
周维财之前被换过脑,神志当然不如一般人清晰,说起话来自然是结结巴巴,“我。。怎么不善良了?”
“人家岑老师是一个有道高人,”清姐辩说,“你要叫他老师,不能叫他姓岑的。”
“他又不是我的老师,”周维财这点居然清醒着,让我无法理解,“我干嘛要叫他老师?”
“你真是没有礼貌。”清姐一顿骂,“亏岑老师平时还叫你看书、整理的。”
周维财傻傻憨笑,从裤袋里那处一张50元的人民币,对着清姐喊:“你有吗?你有吗?”
围观的群众不禁捧腹大笑,让清姐多少有些无奈。
周维财看到是我,便识相的走回去杂志室的方向,我这才问:“清姐,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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