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伟出轨的对象是他们律所两个月前招的文员,叫陈灿,外地人,22岁。丽江柏林那套房子是张大伟一个月前买的,登记在陈灿名下。按时间算,俩人几乎是陈灿一进来就看对眼了。
律所所有人都知道。
大概有人看不下去了,给苏文默发了匿名短信。
“贱三儿!狗男女!”苏文默听着韦一查到的信息,气的浑身发抖。
那天那三儿柔弱无骨的在张大伟怀里哭成泪人,喊着身上哪儿哪儿都疼,坚持要住院,张大伟心疼的脸都白了,要在医院陪她。
苏文默气不过,也住进了医院。韦一给她办了单人房。
她在医院住了三天,张大伟只发过一条短信,大意是,离婚,他净身出户,妙儿归苏文默。之后再没出现过。
三十多岁的男人,突然就鬼迷心窍了,好好的生活都不要了。他大概忘了,苏文默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不到22岁。
你看,爱你的时候你是宝贝,不爱你的时候,无情的让人齿寒。
韦一看着病床上埋在膝盖上抽泣的女人,还觉得不真实。
张大伟出轨了,那个说会一辈子对文默好的男人,现在连妙儿都不要了。
那个圆脸大眼仗义温暖大大咧咧随时在笑的女人,居然能流这么多眼泪。
苏文默在她眼里,一直都是小公主。小时候,爸爸是老师,苏爸是校长,她爸还骑自行车送她上学的时候,苏文默就穿着红裙子黑靴子从黑汽车上下来,别的小朋友在老街上疯闹的时候,她就被苏妈带着去上钢琴课。她成绩一般,性格迷糊,容易相信人,好在运气一直不错,吊车尾上了个不错的大学,后来谈恋爱结婚生子,每一步都走的很顺利。
前段时间还计划要二胎的女人,现在被生活甩了这么响亮的一个耳光。
韦一别过脸去,食指揩掉流出的眼泪。
“我不会离婚的,我要拖死他们!这对狗男女想过好日子,除非我死!”苏文默抬起头,咬着牙关。
离婚吧三个字在韦一唇边打转,没有说出来,“如果你需要工作,我可以安排,或者你可以开店,做你喜欢的事。”
“一一,”,苏文默攥住韦一的手,祈求般,“我想到离婚后我要一个人带妙儿,以后的人生我要一个人去面对,我觉得好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有我啊,”,韦一反握住闺密的手,“不管你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在的。”
韦一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很明显了。
苏文默咬着下唇,“你不可能陪我一辈子的,你有尹书昊了,你们有自己的生活,你不可能永远都在的。”
为什么会提到尹书昊,“我和他只是暂时的。”等他出差回来……
两个思维完全不同的女人,在这件事上注定不可能达成一致。
韦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照顾好她和妙儿。临走前跟苏文默的护工再三确认,如果有一男一女来找麻烦,马上报警。
从病房出来等电梯。
“叮”的一声门打开,韦一看到亲密相挽的两个人,张大伟低头笑眯眯的,那女孩跟没骨头似的挂在他身上。
看到韦一的瞬间,张大伟像见了鬼似的快速的按关门键,逃命般的。
韦一冷笑。
他大概忘记自己还有个六岁的女儿了吧。
这几天妙儿她在接送,她按照苏文默的说法告诉她爸妈一起出差去了。妙儿吃饭上学都很乖,就是每天晚上睡前要爸爸妈妈,有时候能哭半个小时,哭的她快崩溃。
尹书昊在视频里哄过一次,收效甚微。
去学校接了妙儿,带她在外面吃了牛排,又带她看了一场动画片,回来的路上,妙儿在车上睡着了。
韦一松了一口气。
*
生活它永远不会放弃捶你。
它最喜欢在你已经鸡飞狗跳的时候跳出来,补上一刀。
韦一早上手忙脚乱送完妙儿去上学,是真的手忙脚乱了。
只是多了一个孩子而已,就打乱了她所有的习惯。
在公司签完堆积的文件就急着去医院,在电梯里接到东城法院的电话,通知她立刻过去参加庭审。
韦一在车上看到法院门前拉的红色横幅。
呵。
她跟苏文默真是难姐难妹了。
“法院不作为官商相护老百姓申诉无门”
法院外面围满了了人,王丽雅正愤慨激昂的跟围观群众说着什么,她前面还有摄像机。
摄像机,等着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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