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唇瓣,脸上的血色尽褪。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云殊都要以为自己说的话打动了傅子箫时。
谁料,傅子箫突然抬头,一字一句地说道,“云殊,我知道你的心里有人,容不下别人了。”
“她在这世间也只是自己一个人了,你……你能不能放过她?”
也放过你自己,放过我?
最后一句话傅子箫没说出声,不过,他的心里确实这么想。
‘你能不能放过她?’
云殊的耳边一直回响着傅子箫说的话,那浓密的剑眉不自觉地拧起。
放……
居然,要用到这个词?
他也没有囚禁墨云锦啊。
心尖微微钝痛,云殊却是把这钝痛的原因,归根于‘傅子箫’身上。
他和傅子箫的感情不错,却曾想会因为一个女人,产生争执。
云殊的面色也没多好看。
千言万语在脑海里汇聚,乱得让他理不清自己的思绪。
直到最后,云殊直视傅子箫,眼中带着浓重的拒绝,“就算我放过她,她也不可能跟……任何人在一起的。”
尤其是你。
你可知你是安定候的继承人?
就算要娶妻,也要门当户对。
何况,你与我是好友,即使我不喜欢她,却也有一句话说得很好,朋友妻不可欺。
无论如何,你与她在一起的可能,真的是没有一丁点可能!
平视傅子箫的凤眼里,带着深沉的心思。
不过,傅子箫没有注意到,他的思想一直停留在云殊话里的停顿上。
其实云殊看出了他对墨云锦的心思了吧,那一句‘她不可能跟……任何人在一起’的话,原意应该是说她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吧。
傅子箫拧着痛。
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
他就这么差吗?
大概是醉酒,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傅子箫完全没找到云殊话中的重点。
他一昧地以为,云殊不爱墨云锦也要把墨云锦绑在身边。
或许是酒精作祟,又或者是心里需要发泄。
傅子箫突然伸出自己的手,一把揪住云殊的衣袍领子。
他的眼眶红得厉害,好像刚刚哭过。
“为什么?”
“你既然心里容不下她,为什么不放过她!”
大概是离得太近,又或许是他的言语举止,都有些荒诞。
云殊终于闻到了浓重的酒气。
他眉头紧拧,“你喝酒了?”
傅子箫正要说‘不关你事’类似的话,谁料,云殊直接把他作乱的手拿到一边,脸色淡然地吐出一句话。
“喝醉了就应该老实回家躺着。等酒醒了再说。”
原来,是喝醉了。
那浓重的酒味有些呛鼻,不过云殊知道,就算没有醉得彻底,但也醉得差不多了。
现在的清醒,不过是表面上的而已。
骨子里的醉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我没……”醉!
傅子箫想反驳,却因为云殊拿开他手的动作身子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他下意识地伸手扶着一边的桌椅,然而动作太大,没扶住桌椅反而把桌椅都推在地上。
一阵‘砰砰砰’的声音响起。
那些守在外面的丫鬟,有些好奇地伸着脑袋往外厅里看,正好看到傅子箫‘发怒狂推桌椅’的画面。
丫鬟们面面相觑。
外厅里的云殊额头青筋冒起。
他还真的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发小喝醉了,居然是这么一副鬼样子!
“够了!”
虽然知道傅子箫是醉酒的原因,不经意碰倒了那些桌椅,但云殊也没有平和的道理。
他想傅子箫此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也不会知道,今日里这些事情,传出去之后,会给墨云锦带来什么影响。
“我说了,喝醉了回去睡!”
云殊咬了咬牙,头一次对傅子箫恨得牙痒痒的。
“白一!把你家主子给我拎走!简直胡闹!”
暗中的白一听到云殊这话,额头冷汗冒下。
这种‘长辈对晚辈’的语气,是闹哪样喔。
不过,他也很怕这个年纪轻轻的国相大人。
“是。”
白一决定执行云殊下达的命令。
虽然他是傅小爷身边的暗卫,断然没有听从别人命令的道理。
不过,他这也算被逼的吧?算的吧!
爷都害怕这大人,他一个下属,没法反抗的……
唔,是这样的没错。
给自己找到理由的白一,很是没有心理障碍地,如风掠过,直接扛着傅子箫快速离开。
傅子箫的离开,猛然卸下了无形中压在他肩膀上的重担。
云殊在心里长吁一口气,离开外厅。
闹腾了半天的相府,终于安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