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不。
不是的。
自从‘嫁’进相府之后,她就知道,自己应该满足不应该再执着于一些没影的事情。
可是,现在她不想执着,但内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说道:死心了吧,彻底死心了吧,该放下了。
墨云锦想哭。
她也没发现自己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
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所以,她问了一句为什么。
面前的人不停地在摇晃,从一个变为两个,从两个变为四个,从四个变为六个……
墨云锦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逐渐地消失,在昏眩之前,她看到云殊的嘴不停地蠕动,但她只听到一句清晰的话语——我以为你要伤害念泽……
一句‘我以为你要伤害念泽’,彻底地把墨云锦打进了十八层地狱。
昏迷之前,墨云锦笑得灿烂,笑得……解脱。
她想,一切都要结束了。
等邢冷被云念泽挖过来的时候,即使他慌忙得没有注意苑落里的情况,但那地上和石桌上的鲜血,他一眼就看到了。
他惊恐地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匆忙地抱着云念泽跑进了房间里。
果然如他所想,墨云锦已经被云殊抱进了房间里,正躺在那张榻上。
她紧紧地闭着双眼,连呼吸都是虚弱的。
邢冷的手都是抖的。
上一次墨云锦中毒,虽然性命垂危,但起码呼吸还是能够看到的,可是这一次,他非但没有看到呼吸,甚至连感觉都没有感觉到。
没有任何的心情和云殊辩驳些什么,邢冷当即打开自己的医药箱,开始帮墨云锦处理着依旧在流血的手腕。
当他止血的时候,看到墨云锦手腕上那深得几乎可以割断她动脉的伤痕时,邢冷的心里升起了无尽的怒火。
他想要狠狠地打云殊一拳,让他好好地清醒一下。
可是他很清楚,他要是再耽误,墨云锦绝对会没了性命。
他没有多说,投入了紧张的救治中。
外面的天色从白天到黑夜,再到黑夜到白天。
等到邢冷把她受伤的手裹上白色的纱布时,他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在了身后呆愣的云殊脸上。
砰!
没人知道的是,邢冷虽然是一个医者,但他的武功也不低。
而邢冷这一拳的力度,没有十成也用了八九成,一下子就把云殊打得脑袋都往一边侧去,嘴里当即溢出了鲜血。
要是以前,邢冷会觉得自己这样过分了,但今天,他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
打了云殊一拳后,见他没有反抗,他伸手揪住了云殊的衣领,眼中闪着凶光,“云殊!云殊!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了!你到底是人还是畜生!”
邢冷是真的气狠了。
他从来没有对云殊说过这种话,但真正说出来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没有多好受。
“她中毒,你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她几天,我以为你已经想通了,可是,她还没醒身体还需要着的时候,你自己就走了,还是以劳什子公干为理由。”
邢冷冷嗤一声,言语里全都是嘲讽,“你跟我说说,什么事情重要到连你堂堂的国相都需要出去公干,啊?!”
“她醒了之后,我告诉她,你去公干了,让她不要误解你。她表示很理解。”
“在你在外公干的这些日子里,她一边要顾着自己的身子,一边照顾着你的宝贝疙瘩儿子。因为你儿子的情绪有点不对劲,她甚至都不放心你的宝贝疙瘩跟在我的身边,就是不管她身上的伤,硬是要带着他。”
“你说,你是不是没良心,啊?”
“你这么爱叶雨泽,为什么不跟着她去死啊!为什么要在这里祸害她一个大好的姑娘!你祸害得她还少吗,还少吗!”
邢冷没有理智了吗?
不,他还有的。
他只是替墨云锦感到不值。
那种隐藏在心里许久的不值,一旦爆发出来,一时间居然盖过了他和云殊这么多年的友情。
只能说,他心里替墨云锦感到的不值,太多了。
多得他自己都计算不清。
邢冷救治了墨云锦多久,云殊就在那里站了多久,再加上他是从外面急急忙忙赶不回来的,精神头本就不好。
在邢冷的吼叫下,他身子不软,往后一栽,正好跌坐在椅子上。
他动了动自己的唇,脸色也很苍白,“我,我只是以为她要伤害念泽……”
所以,所以他才会伤了她。
听到这一句话的邢冷,呵呵了。
“她要真的伤害念泽,你觉得还需要在昨天那种时候吗?”
对云殊的说法,邢冷是不屑的。
他以前一直觉得云殊是个挺明白事理的人,可是当云殊碰上墨云锦之后,他才发现云殊多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