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云殊很厌恶她这个样子,觉得她高傲得不可理喻。但是现在,云殊终于明白过来了。
只有真正受过伤害的人,才会知道现在的墨云锦,清冷和淡漠,不过她保护自己的工具而已。
“真的过去了吗?”
云殊不自觉地问道,“可是你一直都记得。”
他说得笃定。
而墨云锦,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瞬间是愣的,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似是格外不在意又似是心情飘远。
“我是个喜欢怀念的人,会记得很正常。”
说完,墨云锦挣脱他的手,提起医药箱,往上房走去。
离开前,她说。
“云殊,我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对我的感情又是怎样的,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从始至终,都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墨云锦回到屋里,没过多大一会的时间,邢冷就从房里走了出来。
房门被关上,将邢冷和云殊两人隔绝在外。
两人都不知道,房门后面的墨云锦,会是怎样的一副情景。
也没有人知道,墨云锦说出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变了。
……
邢冷向云殊提出离开。
云殊觉得很突然,问他原因。
邢冷说:人的一生,你说它长,其实它也长;你说它短,其实它也短。不管是长还是短,也就几十年的光阴。
我今年已经二十六了,往三十的大关迈去。
人们都说,男人三十而立,成家立业,可是我这一生,也不强求自己有多好的事业,但家庭,还是想要的。
我要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去了,二十六年的光阴,浪费不害怕。但我希望的是,在未来的日子里,我能够过得更好。
云殊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有离开的念头,但邢冷既然提出了,他也没有阻止的道理。
于是,邢冷离开了。
在邢冷离开的第二天,云殊去了墨云锦的安乐苑里,本来以为,能够看到她在窗下认真看书,或者说在苑落里安静地泡茶。
但,都没有。
云殊慌了。
他进入安乐苑里,寻遍了每个角落,都没有看到墨云锦的身影。
安乐苑啊。
就是一个偏僻又小的苑落,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地。
可是,不管云殊怎么找,也没找到墨云锦的人。
云殊站在床前,那被叠得整整齐齐的被铺,还有早已经凉透的床榻,无一不在昭显,这一次,她是彻底地离开了!
“来人!来人!”
出了安乐苑,云殊开始找那些暗卫。
暗卫们齐齐出动,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云殊质问,“不是让你们保护夫人的吗?夫人呢,夫人呢!”
暗卫们:“……”
可是大人您只说让保护,没说不让夫人离开啊……
而且,他们也不知道夫人要离开的说。
暗卫们面面相觑。
而云殊呢,声嘶力竭,哪里还有一国之相的模样?
只是,不管他再怎样声嘶力竭,墨云锦终究是离开了。
……
一年的时间,能够改变很多事情。
比如说,云殊变得更加沉重内敛了,朝堂中的人,许多都不再敢与他一同对峙,而他的手段也愈发的雷厉风行,有些时候,为了达到目的,也可以不择手段。
只是,底线与别人不同罢了。
朝堂中的人只知道云殊的性格变化,似乎与相府夫人有很大关系。
只是,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外界无人再见到相府夫人墨云锦。
云殊对外的说法就是,墨云锦身体不适,不见客。
相府啊。
本来就这一个府邸的名字,也能够隔绝许多人了,再说了,云殊这样的人又在相府当中,又有他的话,谁闲着没事去相府啊。
就算是心中怀疑,也没人能够说些什么。
又比如说,之前一直被人家背地里笑话的云念泽,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开始上私塾,练武术。
在别人的面前,他再也不会畏畏缩缩地连话都不敢说。
相反的,他越来越自信,却也有礼貌,被人称之为有相父之风。
当然,这些都是外面传的了。
而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云殊并没有忘记去查那书信的事情。
不查不要紧啊。
一查吓一跳。
原来,不管是写给他的书信,还是写给傅子箫的书信,都是叶卿卿一手安排的。
当事情败露的时候,叶卿卿把所有的事情推到了自己的贴身丫鬟,青叶的身上。
而云殊呢,深知这里面的事情,是叶卿卿所为,只是叶卿卿咬定是青叶,他也无可奈何。
青叶承认,为其顶罪,落得身死的下场。
在这一年里,发生的最大的事情,大概就是叶卿卿的婚事了。
要知道京城里的人都以为,叶卿卿始终会嫁云殊为妻室,可是有一天,礼部尚书府突然大办婚事。
而叶卿卿,则是嫁给了京城里的一个小富商。
而这件事情,是云殊一手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