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他们是亲姐弟,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太后神情怔了一瞬,声音明显有些恼怒。
只见顺公公“噗通”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抬头:“娘娘,先帝和太子夫妇对老奴不薄,如今又蒙太后收留才没有被打发出宫,又怎会胡言乱语?”
声音极低,幸亏宇文琅琊内功了得才听了个一清二楚。
“你有何发现还不快快道来?”
是!顺公公四下环顾一眼,却是起身附在其耳边低语起来。
有这样的事?!太后脸色大变,抱着义德王的胳膊明显紧了紧。
老太监复又跪下指天发誓:“老奴如有半句虚言,定遭天打五雷轰!”
“起来吧!其实哀家也发现很不对劲。”太后连忙伸手虚扶一把,长长叹了口气。
“你说昭阳那丫头明明天天嚷嚷着非琅琊不嫁,怎么突然就变了心意要嫁给琅玕呢?外面有人谣传琅玕那孩子使了什么下作手段,可哀家总觉得这事儿八成和皇帝脱不了干系。”
“娘娘或许想多了,其实……”老太监四下看了看,神情欲言又止。
知道对方的担心什么,太后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哀家好歹还是正经八百的太后,谅他不敢也不会派人来长乐宫监听。”
“是,娘娘且听老奴细说……”顺公公这才放了心,细说起来。
他说,公主殿下尽管依然在人前是一副无比悲伤的样子,但一见二公子琅玕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说不出的浓情蜜意。
并且据他观察,至于义德王东方天佑,只要和姐姐亲近一回,就会有好几天茶饭不思,完全没有胃口。
他私下找来偏殿的嬷嬷询问,却皆是神情古怪,只说昭阳公主每次都会亲自喂弟弟吃饭,且姐弟二人用饭时根本不许有任何人在场侍候,其心里便有了几分疑惑。
通过暗中留意,竟然发现近段时间琅玕只要留宿宫中就会潜入公主所居之处,因为事关皇室颜面,又没有确切把柄,这才一直隐忍不说。
“今天如果不是看娘娘因为义德王身子骨日渐消瘦愁容满面,打死老奴也不敢说出这些话。”说完,顺公公又接连磕了几个响头。
竟然有这样的事?!太后气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经历过大风雨的,呆了片刻,她叮嘱顺公公将此事烂在肚子里,她自有主张。
宇文琅琊脑袋晕晕乎乎,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长乐宫的。
怀着最后一丝希望,他轻车熟路绕过前门的侍卫,落到长乐宫偏殿。
因为并不知昭阳公主如今住哪间屋子,他凭着本能朝着灯火最旺的地方而去。
挑得高高的宫灯散发出的光芒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光晕,整个宫殿显得神秘而安静。
“咦,怎么一个人也没有?”他四处张望,却发现周围静悄悄的,往日里穿梭忙碌的太监宫女居然全无踪影,不禁有些奇怪。
正在疑惑,一个嬷嬷领着一队宫女朝某个方向走去,他身形一闪,悄无声息跟在后面。
见那些人鱼贯进入一间位置僻静的小阁楼,他连忙隐身在一棵大树后,借着朦胧宫灯透过粉色罗纱窗往里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