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她的心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狱卒送来了饭菜,依旧是冷透了的。凤时锦爬过去双手艰难地捧着碗,迟迟没有下口。
狱卒见她迟疑,便没好气道:“怎么了,不吃吗?”
凤时锦嗫喏着,仰头看向狱卒,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干燥皲裂,卑微道:“不是的……能不能劳烦差大哥,给我一碗热汤……一碗热汤就好……”
那狱卒一听便火大,道:“你一个阶下囚还敢问我要热汤?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身份,能有点吃的就不错了。”说着就从凤时锦手上夺过了碗,“不吃拉倒,连一点剩饭剩菜都不会有,饿着吧你!”
随后再没有人给她送饭菜来,冷的都没有,更别说一碗热汤了。凤时锦挨着饿了一天。
到了第二天,凤时昭又来,连着两三天,她都会像个魔鬼一样按时出现在凤时锦的面前,将她拉去刑讯室,尝试里面不同的刑具。凤时锦浑身都是伤痕累累,她冷得紧,也痛得紧,小腹的坠痛感比平时更甚。
凤时昭用刑完后,要将她丢进撒了盐的冰水里。彼时凤时锦死死扒着边缘不肯进去,她受不住的,肚子里的孩子定然受不住的!
凤时锦目露惊恐,凤时昭在旁看得津津有味,笑道:“怎的,终于怕了?这不像是你凤时锦的作风啊,我抽得你皮开肉绽你都不怕,还要怕这区区盐水吗?冷了冷了点,但当年你都有勇气拖着我恒弟大冬天跳下湖去,还会惧怕这点儿寒冷吗?”
凤时锦深吸两口气,喉头酸涩不已,所有人都将凤时恒的死归于她的身上,她背负骂名这些年,不是没有委屈,尤其是在濒临崩溃的边缘,这样的委屈浓得缠绕心头,无法化解。
她的声音又哑又涩,第一次在凤时昭面前服了软,道:“我真的没有杀凤时恒,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相信呢?”
“不是你是谁?难道是凤时宁吗?”凤时锦身子顿了顿,凤时昭好笑道,“难道是我吗?难道是我母亲吗?我们会拿恒弟的性命开玩笑吗?!就只有你!只有你凤时锦胆大包天,只有你曾试图在湖里淹死他,除了你还会有谁?!”
是啊,除了她还会有谁?杀死凤时恒的,总得要有一个凶手。
见凤时锦没再反驳,凤时昭恨道:“把她给我扔进水里去。”
凤时锦死死扒着边缘,咬着唇哆嗦:“我可不可以不进去……”
这样服帖的语气叫凤时昭听了也是一愣,她道:“你不是厉害吗,你不是要与本宫势不两立吗,现在知道求饶了?那好啊,你跪下来求本宫。”
凤时锦僵持了良久,挺直了背脊骨,口中却道:“我求你……”她已经不想报仇了,不想放任自己挣扎在仇恨的苦海中了,远离上京这个是非之地,她只是想和君千纪一起平静幸福地生活下去……但是现在这都成了奢望,她别无所求,只想保住肚里的孩子,只想让君千纪也平平安安。
“让你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