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神医,定不会让宝儿有事的!”湘竹临走时将韵枝一并叫了出去。
房门吱呦作响,冯雪盈心有不甘的想要冲出去拦下,却被花如月猛的扯拽回来。
“你为什么要拦我!她该死……”
‘啪—’极重的巴掌落在冯雪盈脸上,震的她仿佛雕塑般定在那里,惊骇看着花如月眼中顺间充斥出来的血丝。
“该死的是陆展,是你!陆展已有妻儿,为了仕途竟然背妻偷情与你厮混!你既知他有妻有子就该悬崖勒马,却心生歹意要害这对无辜母子!我问你,那妇人有什么错?她甚至不知道你是谁,还有宝儿,他只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他还曾经莫让你哭!那么善良的孩子,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你,可对得起他们!你说啊!”
城楼时的惨烈再度浮现,花如月的心仿佛是被无数细线缠的密密麻麻,稍稍牵动一根,便疼的无以复加,她是活过来了,可她救不了自己的俊儿!
“你……你那么激动干什么……”看着花如月赤荼眼中无声滑落的泪水,冯雪盈僵硬怔在那里,有些心虚。
“我激动,那是因为你差点儿罪无可恕,罪犯滔天!”花如月几近咆哮,尔后不顾冯雪盈眼中的错愕,甩袖离去。
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午夜梦回泪湿锦枕,她是有多么思念自己的俊儿!不想落泪,因为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可当看到宝儿无声躺在榻上,看到韵枝舍命救子的时候,所有的隐忍在那一刻爆发,她悔,她恨,她连救俊儿的机会,都没有!
庭院深处,花如月痛苦中掺杂着绝望的呜咽声触动了身后那抹人影的心脏。
“宝……宝儿没事,只是中了一丢丢的迷药而已……”裴彦卿原是想借着宝儿的事逼花如月把‘金羽’解药交出来,可在看到花如月这般时,竟不知不觉的说了真话。
“好大的风……”兀突的声音惊动了佳人,背对裴彦卿,花如月狠狠闭上眼睛,抹了泪,方才转身。
皎洁的月光铺洒下来,映衬在花如月白皙无暇的脸上,散出淡淡的光晕,泪痕隐约,泪珠悬在睫毛上遥遥欲坠,这一刻的心动,注定了他裴彦卿的一世悲欢!
意识到花如月一双含泪美眸盯上自己,裴彦卿恍然点点头,“这风真是太大了!没事儿的话本公子先回房,你也快回去吧,若是被吹走了可怎么办!”
裴彦卿说的那样认真,硬是逼的花如月后脑流下大滴冷汗,见裴彦卿转身下了凉亭,花如月的声音随后阴恻恻飘际过去,“今晚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
“今晚什么事?”裴彦卿的回答令花如月十分满意。
待裴彦卿离开,花如月独自倚在凉亭沉静了许久,直至将胸腔翻滚的恨意压回心底,方才默然起身回了房间。
静谧的庭院连微风都不曾光顾,角落里,裴彦卿缓缓走出来,视线落在花如月孤独寂寥的背影上,心里一点痛,仿佛点墨于池,慢慢润染,可又好像不是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