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延煜匆匆告辞回了王府。王府里已经挂满了白幡,下人们疾步而行,垂头恭顺,越往里走,越是能听见哭丧的声音。
师延煜走到床边,掀开白布查看盛夕月的尸体。盛夕月的伤在咽喉,来者扼住她的咽喉,瞬息间取了她的性命。事情又发生在昨天半夜,恐怕盛夕月还是在睡眠中浑然不知地被别人杀害了。
“能够不惊动任何人,再看他的手法,来者是个高手。”师延煜将白布重新给盛夕月盖好。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害了本王的月儿!本王的月儿小小年纪,根本就不会与人结仇!”景腾王悲痛欲绝,“可怜的本王月儿自小就没了母亲,本王又没有把她照顾好,看着她枉死!到底是谁!”
“王爷,您息怒息怒!身子要紧啊!”王妃擦了擦眼角的泪,急忙来劝景腾王。盛夕月不是景腾王妃的亲生女儿,她对她的感情也一般。虽然心里并没有因为盛夕月的死多么痛苦,可是这眼泪还是要流的。
别说是景腾王妃需要抹眼泪,厅中景腾王的几个儿子和女儿哪个不是痛哭不止。
师延煜目光扫过这些哀痛的人,心里却是明白不过都是做做样子。这些人没几个是真的在意盛夕月的死活,除了景腾王,恐怕王妃和盛夕月的其他几个兄弟、姐妹都没有盛夕月身边的几个丫鬟难过。
当然了,师延煜也不难过。
“延煜,你说会不会是什么人报复本王或者警告本王所以才杀了本王的月儿?”景腾王问。虽然他有很多儿子,但是在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上,他还是更喜欢问年纪并不算大的师延煜。师延煜想了想,才说:“如果是警告必然会留下只言片语,而如今并没有。至于报复嘛……那就更说不通了。王府中公子、郡主数量也不少。就算按照住处来说,夕月的住处也是最不容易下手的。倘若来者
真的是为了报复您,大可不必挑选最费事的夕月。”
景腾王皱着眉沉思起来。
厅中其他的几位公子和郡主也都窃窃私语起来,尤其是几位郡主面上都露出惊惧的神色来。家中突然来了贼子将她们的姐妹杀了,目前缘由不明,她们怎么可能不害怕?
景腾王的长子盛少宁世子道:“父王,依我看,如今应该加紧守卫,多调一些侍卫来护府中女眷。”
景腾王点点头,道:“你去办吧。”
“如此说来,难道是夕月得罪了人?可是她一个闺阁女子又能得罪什么人?”景腾王眉头紧皱。
“王爷!”盛夕月跪伏在地上的一个侍女往前爬了两步,“奴婢有事要禀!”
“你说。”
“昨天……昨天郡主殿下曾让奴婢去张大夫那里拿了一瓶魅魂散……”
“她要那东西干什么!”景腾王一下子站起来。下一刻他忽然想到昨天霍玄曾来过府上,而且还去了盛夕月的住处接肖家姑娘。景腾王是知道盛夕月对霍玄如何倾心的,他也曾因为这个事情训斥过盛夕月。
“然后呢?药可下了?”景腾王已经冷静了下来,沉声问道。“下、下在了霍将军的茶里。可是……当时郡主没能把霍将军拦下来,霍将军吃了茶以后就离开了王府……”婢女低声禀告。她又将昨日的情景仔细叙述了一遍,无论是盛夕月还是霍玄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
作都仔细给叙述了一遍。
魅魂散魅人心智,可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要人性命的毒。景腾王看向盛少宁,盛少宁也是眉头紧皱。盛少宁看着躺在床上被白布覆身的妹妹,低声说道:“难道真的是因为夕月给霍将军下毒惹怒了霍将军?按理说,依照霍将军的狠辣手段,也能说得通。可是眼下
霍将军不是正在与我们商议大事?他这个时候闹了这么一出,是想与咱们决裂?”
景腾王皱眉思索许久也想不通,他转而问师延煜:“延煜,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舅,其实霍玄的存在太过危险。他日您真的登基为帝,他难保不会比现在手中权势更甚,成为站在后方的掌权者。”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除掉他?”
“不,”师延煜勾了一下嘴角,“让陛下对他生疑,再让他带兵谋反。然后舅再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更好?”
“可如何让陛下对他生疑?”师延煜嘴角带着恭敬儒雅的笑,掩藏住心里对景腾王蠢笨的一抹嫌恶。他笑道:“从古至今功高盖主之臣,有几个帝王不防之?再言,霍玄本来就有了反意。如今我们需要做的不过是提醒一下陛下,再将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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