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话就闭嘴吧!”
说完他才收回了手,意外的,他似乎是下意识的接受了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便是每一次触碰她时,都没有了那种嫌弃的感觉。
而凉音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让他别喝酒,于是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只乖乖的喝下了那碗醒酒汤。
看着手上的白纱,心里头忽然又没刚才那么生气了,只是对他的不解也越来越多,他为什么老是又气自己,又帮自己呢……
瞧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那失落的神情,颓废的模样,似乎还是第一次看见,一时间,凉音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这是,在为白公公的背叛感到难受吗?
想着,她不由轻轻地叹了口气,“白公公他,大概真的有苦衷吧……”
洛潇然的身子微微一僵,手上的酒杯缓缓放回桌上,“苦衷?本王身边从不缺乏有苦衷的人。”
她垂眸,“没准他是无能为力呢?”
“你倒是天真,也是,一个只有三年记忆之人,哪懂这世间的善恶,喝完便回去吧,本王不会放下酒杯的。”
她的心里泛起丝丝酸楚,沉思了一会儿后,她竟突然起身,然后走到了他的身旁,拉过凳子缓缓坐下。
接着她又拿过酒杯为自己小倒了一杯,“呐,我陪你喝酒,你给我讲讲你心里憋着的故事。”
瞧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洛潇然不由不屑的扬了扬唇瓣,“就你那酒力,能陪本王喝几杯?”
“能喝几杯就几杯,反正倒下再说咯!”
他浅浅一笑,“好!那本王便给你讲一个!”
说着,他拿起酒杯便碰上了她手中的酒杯,抬首一饮而尽。
落杯,他垂了垂眸,“你方才同本王说的苦衷,本王也有一个,你想不想听?”
她亦一饮而尽,轻轻点头之际,却是他从怀里缓缓拿出了一支发簪。“见过它吗?它是本王的母妃留下的,你大概不知,本王的母妃是从西璋来这东离和亲的!她嫁过来的时候,抬嫁妆的人,几乎从城中排到了城门口,可只有这一只发簪,是她手心里揪着的!她一袭红妆,
踏入这东离皇宫,踏入这万丈深渊!”说着,他苦涩一笑,“父皇的苦衷是他深爱母妃,却不能许她为后,因为她是西璋的长公主!母妃的苦衷是她深爱父皇,可他却有三千佳丽,她不是唯一!她总是轻轻的搂着本王,然后说本王是她的唯一,
是她来这东离的唯一所得。”
凉音心下惆怅,直至现在她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他,原来那发簪竟是他母亲的……
想是这般想着,她倒也不语,只独饮一杯,又听他道:“而本王的苦衷大概便是,二十多个兄弟姐妹,总能听到谁死了,谁又残了,自小母妃就同本王说,不能相信宫里的每一个人,本王不信。”他蹙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长长一叹,“奶娘下毒的时候,她说她有苦衷,若是不毒死本王,上头的某个娘娘便会毒死她;七哥推本王入河的时候,也说他有苦衷,本王不死,父皇就看不到他的存在;皇后娘娘一次次的陷害母妃大概也有她的苦衷吧,就好像母妃失踪后迟迟没有出现,亦是有她的苦衷,没有母亲会抛弃她的儿子,本王全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