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微皱:“什么意思?”
“你出去了六年多,所以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张杨说道:“白家小姐这几年的名声并不是多好,兰芝折桂大会上,好像也是因为你闹了一通,导致很多贵族子弟将她当成了故作姿态的白莲花。”
“那种大会,都知道是干嘛的,一个女子去了,什么好话没落下,自然开始影响风评。之后她父亲,建平县县令白翰明突然调去了济北平原当刺史。”
“对于你们而言,这官不大,但对于其他人而言可真是厉害了。六品升到从四品,一次升了三级,是极让人眼红的。”
“早些年都误会你是四皇子的人,因为你的缘故,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入了四皇子的眼。但四皇子又没有放出半点要娶她的意思,于是乎就传成了四皇子只是将她当成玩物的说法。”
“而且传言越传越玄乎,还有人说是时常半夜看到四皇子的车去了白小姐府上,或者白小姐自己坐车去四皇子府上,然后半夜回来……”
看秦少孚脸色越来越阴沉,张杨急忙说道:“我没这么认为,从没这么想过……你也知道这传言嘛,而且实际上嫉妒她的人非常多,在这些人口中发酵一下,自然就更难听了。”
秦少孚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我明白,接着说!”
“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张杨轻叹一声:“白家小姐也是够能忍的,换做其他人可能早受不了离开京城回老家了,可她却一直当做没有听到,每天照样去各处走动。”
秦少孚不言不语,只是继续看着前方。
流言秽语,众口铄金,与当年自己母亲的情况何其相似。全世界都在诽谤贬低自己的母亲,就好像今日的白玉瑶的一般。
都是阿瑶,是这个名字带来的诅咒吗?
秦少孚心中叹息,胡乱想着。
太阳下山,又走了一个时辰,想着下一个城镇距离至少还有三个时辰,秦少孚令使团停下,扎营休息。
各自用过晚饭,张杨去安排巡守人员,随行负责谈判的老头子们则是聚在同一个营帐内,激烈的探讨到东夷后可能会遇到的问题。
这种场合,作为第一使节的秦少孚该是在场的,就算不能提供意见,起码也要过个场面。
但那些条条框框实在太多,又实在冗繁,听得他终于是受不了,一个尿遁跑了出去。
十月底,白天有些热度,晚上则是颇多寒意。
秦少孚批了一件大氅在身上,就自顾自的朝河边走去。他感觉莫名心烦,想要安静一下。
在河边走了片刻,突然停住,前边的湖畔烧了一堆小火,旁边坐着个白衣靓丽女子,不是白玉瑶又是何人。
此时她坐在地上,抱着双膝,呆呆的看着河里,眼眶微红。
秦少孚本想退走,但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轻声打了个招呼:“白姑娘!”
白玉瑶扭头,该是被突然惊到,眼神中莫名慌乱了一下,等看清楚是秦少孚后,眼中的泪水竟是沿着眼角滚落下来。
秦少孚一惊:“白姑娘,你怎么……”
白玉瑶突然起身,对着他跑了过来,一把将他抱住,抱得紧紧地。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是神武将!”
隐忍着哭泣,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