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昨天他清醒过来之后,便带着亲兵搬回了自已的帅帐,将那片残存山寨留给老营的老弱妇孺居住,现在一帮人就是前往他的军帐。
进了帅帐,众人依主次坐下,在军中他是主将,自然而然坐了上位,高夫人和老神仙分坐在左右,四名总兵和李盖在下面坐定,其余亲兵则侍立在帐外。
“这种新型火药弹,等大军确定之后,就可以让火药作坊全力制作,不久就能装备全军!”李元利先开口说道。
“元利,我觉得大军就驻扎在这个地方就好,可以据险而守,而且方便屯田,自给自足。”高夫人在旁边插了一嘴。显然是觉得在这世外桃源根本不需要什么火药弹。
“太后容禀!这地方虽然易守难攻,但却是一处绝地!况且山路难行,进出不便,与外界难通音信,时日一久,咱们就成了一支孤军!”李元利一听高夫人如此一说,立即斩钉截铁地对她说道。前世李来亨就是在茅芦山屯田,被清兵围困后血战败亡!他可不能重蹈覆辙。
“东虏如今大势已成,就算他短时间内无暇顾及咱们,但南明一旦覆灭,东虏必定倾全国之力来对付咱们,以一孤军之力,如何应对举国之兵?”
“大军在此驻扎,并不是放下刀枪做农夫,就算咱们肯做农夫,东虏能够放过咱们手下的士兵,却不会放过咱们这些做首领的,到时不是投降就是砍头,肯定没有第三条路走!”李元利对高夫人拱了拱手,心中想好的话应口而出。
老神仙撸了撸白胡子道:“说得好!候爷看得长远!咱们现在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可能束手待毙,大军驻扎的地方是要进可攻、退可守才行。”
“候爷,那咱们到底要驻扎在什么地方?”二营总兵高信是高夫人的远房侄子,作战勇猛,人又忠诚,很得高夫人喜爱,如今见众将都现疑惑之色,便站起来拱手向李元利问道。
“往回走,去香溪河!”李元利也站了起来把手猛地一挥,看起来气势十足,不过心中却很是鄙视,这几万人的部队,竟然没有一张地图,怪不得老是被别人叫作流寇,这还真是“脚踩西瓜皮,溜到哪里算哪里”!
李元利看了一下众人,见大伙都望着自已,却并不开口相问,他停顿了一下,见还是没有人捧哏,只得继续说道:“香溪河直通长江,水路便利,咱们进可攻,退可守。”
“咱们先在香溪河边招纳民众,一边屯田,一边练兵,只等时机一到,进可以顺长江直取荆吴门户夷陵,甚至可一泻而下,攻克荆州,再以此为凭,席卷两湖鱼米之乡,如此大事可期也!”
“上次围攻荆州,如果刘将爷没有北上宜城,再加上有现在这种新火药的话,荆州城早就在咱们手中!不过也不晚,咱们重整旗鼓,再打一次就是!”
李元利越说越兴奋,接着又道:“至于容美土司,咱们北上时多方刁难,甚至还派土兵袭击,也是断断不可放过!再说那些土家青壮,精于山地作战,又悍不畏死,那可都是好兵,要是能为咱们所用……”
“兵倒是好兵,可惜跟咱们不可能一条心!那些土家人本就排斥外人,土司田既霖更是恨咱们入骨,怎么可能为我们所用?”李盖恨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