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腹部,牙齿咬着筷子,学那些空姐保持微笑。
“回来了?”大概是儿子在,杨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脸红了红,赶紧拿掉筷子解释说:“妈闲着没事,跟人家学东西。”
张上会心地笑笑。
老妈真是越来越有气质了,端庄优雅,又学会了化妆,和以前有天壤之别,再不显村妇的土里土气。
而且讲话速度明显变慢,温婉尔雅,令人听着很暖心,不像村里人说话那样,大嗓门吼,满满的泼妇劲头。
“吃饭了没有?”亲切接过儿子的外套,挂衣架上问。
“吃了,我爸还没从运城回来?”一屁股崴沙发上,懒洋洋地卧着,拿起个苹果用手心抹了抹,吭哧吭哧。
“昨天才回来,买的那几个食品厂正在整合,他得去盯着,你朋友那煤矿怎么样了,过完年还得去吗?”
“嗯……还得忙一阵子。”张上故作轻松说,只字不提经历的苦难,然后瞅了瞅内屋,小心翼翼地问:“白静真搬来咱家住了?
“嗯,睡你那屋。”
“噗……”一口把嘴里咬碎的苹果喷出来,猛地咳嗽,“咳咳咳……”
我的亲妈,我还是未成年啊。
不过……找个姑娘跟我睡,倒是挺爽。
“妈逗你呢,你爸在的时候白静一般不来咱家,更不会住下,人姑娘懂事着呢。”拿抹布把儿子吐出来的东西擦了擦,杨芯笑着说。
“……”张同学无语,老妈真是越活越年轻,都学会开玩笑了。
以前穷的时候,家徒四壁,生活压抑。
杨芯是属于那种胆小怕事的类型,平时话不多,和别人也很少交际,从来不会逗人、开玩笑、活跃气氛,就蒙头想着受苦挣钱,把这个家维持好,逢年过节,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
此刻见老妈逗他,张上感慨良多。
没一会儿,张志伟也回来了,一身西装很像个老总,只是难掩那些年受过苦难的沧桑面容。
进门说笑:“张上你看见咱楼下停的路虎没,那车霸气啊,要不咱也买一辆?”
“那我是刚买的……”张上无奈说。
“你买的?”张志伟呆了呆,你连驾驶证都没,一个十七岁的小屁孩,开这车也太显摆了吧,咱是有点家底了,可你老子我还开着跑出租的哈飞路宝呢。
咱以前穷,可是,有钱了也不能飘啊。
“我在矿上接触的尽是些煤老板,到不是说攀比,你出去办事见人没个体面工具,人都懒得理你。”张上躺沙发上说。
“那意思是你这人生层面变高了?”张志伟皱眉。
儿子出去了这一躺帮人打理煤矿,他刚进门就感觉张上变浮躁了,远不像以前那样平和稳重。
讲话都显着一股得意劲头,心气变高了,觉得自己接触的都是牛逼朋友,看不起人了。
张上敏锐察觉出老爸的不悦,刹那思索,惊觉自身变化,随后沉默。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也学会两面三刀了。
让朱曦去支援山区,花那么大代价,修路建学校,送衣服送肉,可是自己呢?
卡里有190多万,宁可买了豪车,都一毛钱没给山区捐,只是性起哭过一场前世的遗憾,却没有任何实际行动。
甚至给自己找理由,说学人马爸爸发展经济,造福社会,你他妈离这程度差十万八千里呢。
这一切,都是在去红崖以后产生的变化。
难道,煤矿的环境真就这么凶?
可以不知不觉间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和性格,令他失了初心。
“爸,那个……”张上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变化。
“来跟我说说,你都接触过什么煤老板,我到要看看他们有多厉害。”张志伟脱掉外套,一副老子今天要教训你的样子。
“没接触过谁,我不够那档次。”张同学赶紧坐直,老老实实服软。
“那你牛逼甚了?买这车要作甚?”
“……”没敢回话。
“咱家从小就穷,爸没给你个好环境,是爸欠了你和你妈,这家底也是你打下的,可是咱们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有甚可拽的?”
“……”低头成了鸵鸟。
挨了一顿狠狠的批,张同学屁都不敢放一个,暗下决心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回归最初的纯真。
而以前溺爱到不问缘由就会护犊子的杨芯,此刻也没帮张上开脱,只是心里隐隐心疼。
最后,当张志伟问路虎怎么处理时,张上老实交出车钥匙。
然后,张志伟拿起,又把哈飞路宝的破旧钥匙放下,示意你开这个。
张同学当场呆滞,深刻怀疑亲爹是为了和他换车,才玩的这出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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