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突然觉得纪年非常悲哀。
“她知道你在外面还有人吗?”池简琛看着季平生的眼睛问出了这个问题。
听到问题的那一瞬间,季平生就明白了,池简琛这是在替纪年鸣不平。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季平生发出一声低笑。
他看向池简琛,对他说:“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就不劳池先生费心了。”
言外之意就是,他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没资格操心人家夫妻指尖的事儿。
池简琛是一个对婚姻忠诚度要求的很高的人,他最厌恶的就是出轨,而且季平生出轨之后的态度,也让人难以接受。
“你这么做,对得起她和孩子?”池简琛没有打石膏的那只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他向来不是一个喜欢以暴力解决问题的人,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想动手打季平生。
“池先生这么喜欢管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吗?”季平生仍然不以为意地笑着,似乎是在有意刺激他。
“既然做不到忠诚,为什么结婚。”池简琛的声音已经冷得没有了温度。
“呵呵,年年她不会介意的。”
季平生云淡风轻地抛出这句话,却将池简琛刺激了个够呛。
他紧盯着季平生,额头上凸起的青筋在昭示着他的愤怒。
季平生却是对他的愤怒丝毫不在意,脸上依旧是平日里的那副表情。
“池先生还是好好养伤吧,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季平生抬起手来轻轻地拍了拍池简琛的肩膀,之后就转身回了病房。
池简琛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尤其难看。
梁清原本是在病房和云舒谈话的。
至于谈话的内容,无非就是询问一下伤情,以及后续的解决方案。
云舒的态度很好,并没有要深究的意思。
不过梁清总觉得,要不要深究这事儿,应该也不是她能做主的。
两个人聊了十几分钟后,季平生回来了。
梁清一转身,目光正好和季平生对上。
她朝着季平生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梁助理先回吧。”季平生刚一进门,就对梁清下了逐客令。
梁清也没有做无谓的挣扎,点了点头,随后就离开了。
梁清走后,季平生关上了病房的门。
床上,云舒的表情尤为难堪。
季平生走到病床前坐下来,看着旁边床头柜上的小米粥,皱眉问她:“为什么不喝完?”
“……你回去吧。”云舒低着头不去看他,双手背在身后,用力地掐着手心。
季平生结婚之后,她最怕的就是跟他相处被人发现。
可是刚刚,真的是被逮了个正着。
云舒完全不敢想象刚刚的两个人会如何想她。
应该也会在心里唾弃她是别人婚姻中的第三者吧?
季平生没有回应,他动手端起床头柜上的小米粥,舀了一勺,继续往她嘴边送。
他这个动作,终于让云舒彻底崩溃——
“求求你了,回去吧。”云舒低头大哭着,声音颤抖到不像话,“不要再这样了,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好不好?”
季平生猜得到她为什么情绪崩溃。
看着她掉眼泪的模样,他心里稍微软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冷冽。
“抬起头来。”他命令她。
云舒像是没听到一样,仍然低着头抹眼泪。
季平生凝视着她,将话重复了一遍:“抬起头来。”
这一声令下,她还是没有反应。
“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季平生的声音比刚才更冷了。
听到他这么说,云舒忙不迭地抬起头来。
她的眼眶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珠。
看到她这个样子,季平生抬起一只手来,温柔地将她脸上的泪珠拭去。
“哭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多了几分无奈。
他越这样,云舒心里就越难受。
她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她知道,如果她把真实原因说出来,季平生一定会说她咎由自取。
与其说出来被他嘲笑,不如就沉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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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清从云舒的病房出来,就看到了面色凝重的池简琛。
她走上前,拍了一下池简琛的胳膊:“琛哥,我们先回病房吧。”
现在这个情况,他们确实也不好做什么了。
“车钥匙拿了没?”池简琛冷不丁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还在病房,怎么了吗?”梁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去拿吧,带我出去一趟。”池简琛说。
“可是你现在的情况——”
“去找纪年。”池简琛打断了梁清的话。
听到这里,梁清终于明白池简琛的意思了。
这种事情,确实不好拒绝。
她点了点头:“我现在就去拿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