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不出来这东西跟普通的水有什么区别,指甲大的一滴,就能把闷倒十个人,任凭是谁,都查不出来,这十个人是怎么死的。”
死……
阿七一边拨弄黑水,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当然了,你以后要做我的新郎,我就把怎么分辨醉死蛊告诉你,那就是,你拿一片薄荷叶,在水里碰一碰,只要薄荷叶立刻卷起来,那就是被下了醉死蛊了。”
阿七继续循循善诱:“你要救那个未婚妻,可没多长时间了,怎么样,你为了自己的什么自由,想她死?”
我当然不想她死!
“对了,”阿七接着说道:“那个姓左的还说了,现在找不到一个叫李茂昌的,疑心他知道内情,为了以防万一,就把他两个朋友给扣在手里了,只要事情成了,那两个么子朋友没有用,也要跟天师府什么钟家一起陪葬,这样,就算那个姓李的回来,只剩下孤家寡人,也没么子用了。黑阿哥,你是不是就姓李?”
我脑子里嗡的一下——兔爷他们还没死!
阿七见我发呆,接着就说道:“姓左的答应了师父,说等天师府易主,要请师父当么子高级顾问呢!到时候,我也能继承那个顾问,能赚好些钱,也不怕师父再输钱了,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做顾问,好不好?”
“阿七,今日的辣子糊了!”这会儿门外传来了冯四叔不悦的声音:“饭也烧不好,整日里在想么子!”
阿七对我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疼……”
这个时候,邻缸里的老张忽然呻吟了一声:“疼的很……”
我转脸就想看他,又动不了,只能尽力把眼珠子往他的方向转:“老张,你怎么啦?”
这么一转,我一身的鸡皮疙瘩顿时就给炸起来了,只见老张的鼻孔里,涔涔就淌下了鼻血!
不光是鼻子,还有眼睛,耳朵,都开始往下流!
那血是快赶上墨汁的暗黑,这是……七窍出血?
对了,阿七说过,人蛊并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经常会把人给练死!
“疼……”老张似乎已经发不出太大的声音,可显然已经痛苦的到了极点了,那个声音,简直钻人耳朵,让人感同身受的疼:“小哥,你搭把手……救救我……我死了也不想受这个罪,我疼,我疼的很……”
中蛊之后,先七窍流血,接着心疼,最后,肢体溃烂,就是个死了……
我梗着脖子就喊了起来:“阿七!阿七!”
阿七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半个咬过的糍粑,笑眯眯的看着我:“黑阿哥,你饿了么?吃不吃辣?还是……你想通了,要答应我了?”
“不是我,”我立刻说道:“你快看,快看老张!”
阿七不以为意的看了老张一眼,又咬了一口糍粑:“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他眼看着就活不成了!”我觉得脑门上青筋直蹦:“你救救他,救救他!”
“黑阿哥,这你可要尽早习惯了,”阿七答道:“我早跟你说过,练人蛊的时候,死几个人很常见——谁第一次炒鸡蛋,都要炒糊了几个的,有么子大惊小怪。”
可这不是鸡蛋,是个活生生的人命啊!
“啧,我就知道,这个老头儿不怎么中用,肯定练不成,”阿七故意拨弄了拨弄老张的胳膊,狡黠的看着我:“要是不捞出来解蛊,他就要烂在缸里了,阎王爷也救不了他呀……”
老张的胳膊下隐隐一片青灰——像是皮肤下面,钻进去什么东西了,还在蠕蠕的动!
“是是是,阎王爷也没有你厉害!”我连忙说道:“你快救救他!”
阿七看向了我,笑的很甜:“不对,能救他的,不是阎王爷,也不是我,而是你——你答应了做我新郎,我现在就救他,否则的话……黑阿哥,不管是这个老头儿,还是你未婚妻,甚至你那两个朋友,可都是你自己拖拖拉拉害死的。”
老张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微弱,眼看着人就不行了。
阿七则很悠闲的看着老张,摇摇头:“不知道这次蛊虫从哪里出来,是肚子,还是嘴里?我来给你倒数几个数,你就能看到这个虫子飞出来的景致了——十,九,八,七,六……”
老张身上不断流窜的黑色,越来越重了。
我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是催人的鼓点,脑子里也不断重复一个声音,见死不救,跟杀人同罪……
我拼命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好,我答应你。”
阿七的脸上立刻起了一层红晕,又惊又喜的说道:“黑阿哥,你说真的?你答应我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