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仁王有气无力地打开了自己家的门。
没有人回答他。
他不以为意地把网球袋倚靠在玄关,换了鞋。
这个时间点爸妈还没下班,沉迷篮球的弟弟还在训练,临近高考的姐姐还在补课,仁王早就知道家里不会有人了。但他从小被迫养成打招呼的习惯——他一向温柔的妈妈在这一点上格外执着,或者说她在家人之间的礼仪上格外执着。
没错,人确实应该在语言上养成良好的习惯,也应该出口三思。
仁王在经历了大巴车和幸村的“谈话”后对这一真理愈发有了深刻的体会。
他想我到底是为什么提起平等院凤凰?这对他解释自己的经历有什么帮助?就算提到了平等院凤凰,为什么要做联想?
“但确实挺像的。”仁王自言自语道,“都很霸道,还披头散发,喜欢戴头带,还是一部之长。”
吐槽完以后仁王拿着自己的网球袋进了客厅,说完了下半截:“当然啦,幸村还是挺温柔的。平等院就……对,得叫他前辈。平等院前辈就自以为是的多。”
更可怕的是,他显然还挺有自以为是的资本。
仁王反省了一遍自己今天做的蠢事,把网球袋放回房间又去厨房找东西吃。冰箱上贴着便利贴,写着“To 雅治:你的兼职的相关资料放在茶几上了,第二层的牛奶布丁是点心。”
仁王开了冰箱找到自己的那份牛奶布丁。
他拿着布丁在茶几上找到了所谓的“资料”,看了一眼写的很大的“时之政府宣传手册”。从茶几下面翻出两包苏打饼干,他才拿着饼干,布丁和资料回了自己房间。
布丁拿在手上很冰,让浑身燥热的仁王舒服地叹了口气。
他开了窗又开了风扇,才坐在书桌边翻开了“宣传手册”。
第一条,时之政府拥有着系统的灵力培养方法,并拥有良好的锻炼灵力的环境,提供住宿(“本丸”),提供饮食(“付丧神们会做饭”),时间表稳定(“科学安排各个阶段的日课程度”),并给予签订合同的审神者不菲的薪资(“一部分是资源一部分是资金”)。
第二条,付丧神会成为审神者的伙伴,保护审神者,因此审神者的安全性在灵能者职位中非常高(仁王:所以灵能者还是能做其他事的嘛)。
第三条,合同年限为五年,在五年后可选择合同续约。不管在五年期限内,还是续约时,都可与时之政府商定更改合约,审神者的能力决定待遇。
第四条,……
仁王把宣传手册翻了两遍。
最基本的疑问,在这上面都有得到解答。
这几乎是一份详尽的“宣传手册”,和学校的“宣传手册”也没有太大区别,并且看上去,审神者和去学校入学也非常像。他们甚至承诺配备“新手引导”。
待遇这么好,怎么还这么“饥渴”地拉人?
仁王总觉得不对。
但他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了。他赶时间,直觉让他快点做决定。而神社的巫女也明里暗里地告诉他,时之政府是可信的。
而这确实比他听说过的什么的场一门要触手可及。
至于平等院……平等院凤凰堂是很出名没错,可听起来在平等院家很有地位(他可叫平等院凤凰!和名胜就差一个字!)的人可太讨人厌了。
仁王拆开苏打饼干的包装,想我要不就这么定了?
不不不,人还是要三思,一时冲动的代价太大了。
他放下了宣传手册。
当晚他又做梦了,久违的。
进入全国大赛以后他很少做梦,就算做梦也大多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比如他和他眼熟的小伙伴们在眼熟的球场做眼熟的训练(最多训练量增大了很多)。
可今晚他又做了一遍“幸村生病住院还得做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梦。
而这次,梦竟然还没有停下。
他梦到幸村终于挺过了手术,完成了复建,在医生“有复发可能”的叮嘱下走上了全国大赛的赛场。
然后输给了一个穿着蓝白色队服的小矮子。
讲道理,为什么又是青学?!
一遍不够,关东大赛不够,全国大赛还是青学?!
失忆就算了,天衣无缝的极限是怎么回事?!姓越前就能拿越前南次郎的招数乱用了?!
仁王很痛苦。
他很难受。
这些他应该没经历过的事极快地在他视角里过了一遍,而“旁观者”的感觉却仿佛被抽掉了一样。他的情绪累积在一起,包括他自己的失败和队伍的失败,全都累积在一起。
他的精神已经很疲惫了,可他的梦还强迫他留下,一遍一遍回味着失败的感觉。
在仁王十三年的人生中,其实是很少体验到失败的。
他不能说是天之骄子,但确实在宠爱中长大,长相和脑子都属于佼佼者。
而网球,这个让他胜负欲空前高涨的“游戏”里,他的能力也非常不错。他进入了立海大,又加入了网球部,在这个登顶的学校的网球队里找到了一席之地。
他是不可或缺的。
而现在他挣扎在梦里,被打败的痛苦那么真实地在他的每一个细胞里叫嚣,而他眼前是球场中的幸村。那在他眼里几乎是无所不能(至少在网球上)的人露出很真实的痛苦和难过的表情。
明明他在场外,那么远的距离他是看不清幸村脸上的表情的。
可这是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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