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明城的信送来的第三天,小酒馆那边便出事了。
掌柜的派人送来急信,说是楼家来人,并且一看便是位位高权重的,询问她是否要告知将军大人来亲自解决。
魏三娘否决了。
她既然开馆子,便不想过多的依赖他。否则话,还做这生意干嘛,李泾之随便一个产业每年的利润都够她后半生数银子玩了。
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衣裳,坐了软轿便直接向小馆子走去。
三月天暖,街上的人瞬间多了起来。街头巷尾的叫卖声络绎不绝,妇人姑娘或是手挽手在街边弯腰询问,或是摘一串菱花挂在手腕胸前。
孩童围着卖糖葫芦的不肯离去,央求着非要娘亲给买了才肯罢休。妇人抵挡不过,递了银钱过去,孩童高兴的指着那最大最红的一串。
小商贩们卖力的吆喝着,兜售着自己的货物,街头巷尾,一片生机勃勃。
轿子在人群中缓缓走过,待繁华逐渐褪去,便已到了小酒馆门口落下。
她弯腰出来后,轿夫们自是跟从前一样,寻了个安静的地方晒着太阳,顺便盯着夫人的安危。
开玩笑,在出了上次陈县令那档子事之后,李泾之就加强了妻子身边的防护。这些人明面上是轿夫,实则都是以一抵十的各种高手。
魏三娘并不知晓,她站在自家小馆子门前,看着已经被改头换面,巍峨耸立的三座小楼,心中无限感慨。 与奢靡的天香楼不同,小馆子四面八通,十分敞亮。一层是桌椅条凳,二楼则是一个个的小雅间。除此之外,没有过多的雕饰,小厮身上的衣物简简单单,各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让人有种宾至如归
的感觉。
这也是她和楼明城不谋而合的一点:他们做的是单一生意,来吃的各个层面的人都有。若是弄的太豪华了,反而让人拘束。
再说,吃拨霞供就是要一群人围在一处,连吃带聊的才舒坦。
现在还没到晌午,一楼的有些桌子已经坐了人,魏三娘环视一圈,没瞧见怪异的人,便打量的目光看向掌柜。
掌柜的连忙上前小声道:“人被我请上二楼了。”
魏三娘点了点头,一层人多,的确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便准备上楼,随口问道:“一共来了几个?”
“回夫人的话,就来了一个。”
一个?
她停下了迈出的脚步,眉头紧锁。
楼家在生死存亡之际,就派了一个人过来?是太高看了自己,还是瞧不起她一个女子。
事实证明,魏三娘还真是想多了。
迈上二楼,到了雅间之后,掌柜的走在前面为她挑帘,看见眼前人之后,瞬间愣住了。
一个头不高,身材消瘦的男子正背对着站在窗边,负手望着外面,头上简单白玉簪,剩余长发如绸缎一般披在身后。不知在想什么,颇为入神,连脚步声都没听到。
魏三娘清了清嗓子,放要开口,他便闻声转身过来。
这一看,她瞬间愣住了。
眉眼细长而寡淡,拧着一股化不开的哀愁,薄唇微抿。在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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