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对我~”
对方事到如此却还是能端出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反过来质问她,云晓看着她,微微歪了脑袋,四目相对。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云晓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大颗大颗的液体从眼睛里跑出来,划过白皙的面庞烫的她生疼,就好像有人举着尖利的匕首一寸一寸缓缓的刺进她皮囊下,然后狠狠的搅动。
她仿佛听到匕首的尖端与骨头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还有血肉被搅成泥的声音。
恶心的想吐。
她抬起手捂着双目弓起背俯着身子趴在自己的双腿上,无声的眼泪转化成压抑至极的哭声,浑身抖着,死死的咬着牙,嗓子眼里涌出腥味。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芽儿,最先朝她过去的是离她最近的云琯。
云琯被她吓得不清,顾不得皇帝还在就直接跪着挪到了云晓身旁:“晓儿,晓儿。”
云晓另一只手捂着腹部,听到云琯的声音抬起脸来看她,双目猩红一片,梗着脖子然后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埋进她肩头,手狠狠的攥住她的手臂发出绝望的咽呜声。
周遭的人大多与她没有关系,却不知为什么她咽呜的哭声传入耳里后,竟平白的生出感同身受的错觉来。
她明明哭的莫名其妙,他们也看的莫名其妙不是吗。
傅容珏站在对面的人群里,左边是努力抑制自己但仍旧情绪波动的云亭,右边是愣住的兰英和太子。
他却在一瞬间感知不到任何外界的动静,眼里只映出云晓的身影,耳里也只有她带着无尽苦楚和藏着连绵不绝的恨意的哭泣声。
这世上从来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这个词汇创造出来大约也只是为了让一些既宽慰不了别人,也没法做些什么的人有个心安理得的借口。
可当下的傅容珏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云晓的痛苦。 就好像是她亲手敲碎了包裹着所有难受的灵魂驱壳,于是那些能要人命的东西争先恐后的从灵魂缝隙里挣脱出来,让她痛的根本顾不了所处的局面,就只想将那些苦痛通通炼化做眼泪一并驱赶出身体
里。
这样,她就不会那么痛了。
可是到底是什么才能让云晓痛苦到这个地步,傅容珏一无所知。
他……想知道。
“圣上,我想云四小姐定是受了莫大委屈才会如此,不如审一审这位云水姑娘,至少要将这救命之恩的真假审出来!”
在众人都惊愕在这突如其来的场面的时候,傅容珏微微敛了神色上前一步,拱手弯腰开口。
皇帝其实也被云晓突然莫名其妙的一下惊到了,傅容珏一开口总算打破了这个局面,皇帝忙收了情绪,看向了呆愣住的容若,心中摇头叹息。
又看向忘记哭的云水眸色暗了暗,也罢,他以前不愿意理会这些小事觉得无伤大雅,可如今看来这云水不是个好的,这五年把安国都带蠢了。
“兰枳,你既说云四才是安国的救命恩人,可有证据?” “臣女亲眼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