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等芽儿上了茶后开口了:“自你父母将你送到我这已经有五年时间,我能教的也全都倾囊相授,如今你已到弱冠之年,也该是时候回去了。”
江揽月闻言猛地抬头看向他,满脸的不可置信,触及她淡然的面容后眼睛红了一圈,咬牙:“你就这么容不下我,非要赶我走?”
云晓心中无奈,连带着有些头疼:“此话却是无从说起,哪里有学生跟着先生一辈子的,何况你离家五年之久,你父母族亲皆是思念成疾,趁着加冠礼回去一趟不是应该的吗。”
江揽月却不信她的话,盯着她:“你少与我说这些,你也不是我先生。”
江揽月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大概就是当年年少无知的时候为了找个得当的理由跟在云晓身边,硬是求着父母厚着脸皮把他托付给了云晓当学生。
如今关系是近了,却再没法更近一步了。
他悔的肠子都青了,可这些都没有云晓一句话来的扎心。
云晓撞进他眼睛里,看到他的倔强心里不由烦闷:“算了,你不回便不回吧。”
江揽月心里怄的想死,眼睛里的血丝又多了一些,说话的声音也嗡嗡的:“云晓,你未免太铁石心肠了。”
云晓不开口,只冷淡的看着他。
江揽月被她看的一肚子火气,蹭的站了起来恨恨开口:“你太过分了云晓,你不是想我离你远远的吗,我这就回蛮夷去,日后再也不见你了,如此,你可开心了?”
芽儿瞠目,继而万分不喜,怒道:“江揽月你有点良心成吗,自你跟在小姐身侧后小姐何曾亏待过你,凡事不都是和公子一样的待遇吗?你如今功成名就了,旁的没学着脾气倒是大了不少!”
云晓听得脑袋疼:“芽儿,算了。”
芽儿只好不再开口,只看着江揽月的眼神还是凶巴巴的。
星星也觉得他家公子说话过了,可小孩搔了搔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晓看着江揽月,目光已经冷了几分:“当年是你自己哭着喊着求你父母送你来求学的,我可曾逼你了?
你在族中长到十五岁,人人都道你日后无所作为,可如今谁敢如此说?
江揽月,我实话告诉你吧,若非我与你父母交情之深,你万万是到不了我跟前的。
我不管你还要孩子气到什么时候,我只给你两条路,一,你给了收敛住了,从今往后你我还是师生,二,从此阳关道独木桥,两不相欠!”
一番话冷漠的让人心底发寒,江揽月倒吸了一口冷气,半晌跌坐回去,苦笑两声才起来跪到云晓身前:“是学生逾越妄想了,望先生念在学生平素里还算听话的份上,原谅学生一次。”
说罢江揽月竟是实实在在的给云晓磕了三个响头:“学生立誓,下不为例。”
云晓心中颇感无奈,江揽月到她身边时未曾行过拜师礼,她也不介意。
却是没想到,到如今在这种局面下他给补上了。
云晓只能受下,也好过江揽月守着心中那点盲目痴心,日后挣脱不开,伤己伤人。
“既如此,我信你。”云晓如是说着。
江揽月敛去满心的苦楚:“学生不日就回蛮夷,先生可还有嘱咐?” 云晓抿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