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幽幽截断了长孙丞相的话,抬眼睨着他道:“本王知晓,长孙黎是丞相大人的儿子,虽说知子莫若父,但丞相大人仅凭他的片面之词,就断定他不是刺客,未免也太草率了些吧?”
“这……”长孙丞相一时语塞。
温浮欢垂下双眸,唇边轻掀起一抹淡笑。
她知道迟早会有人提出这个疑问,却没想到那个人会是闵王,不过这样也好,会让长孙丞相更加避无可避。
长孙丞相重新唤了长孙黎过来,问道:“你受伤这件事,可有旁人作证?”
这个问题问的长孙黎想骂娘,暗啐道:这肯定没有什么证人的啊!我又不是有什么怪癖,怎么会在欢好的时候,还找个人从旁看着呢?
想是这么想,他却不能同长孙丞相这么说,他也不敢。
于是,长孙黎垂着头,低眉顺目的道:“没有,当时房间里只有我和那位姑娘……”
一说起这个,长孙丞相又来了气。
都进房间了,还说只是搭讪人家姑娘两句?
知道再问下去,长孙丞相迟早得再发火,长孙皇后起身来到两人面前,先让人把长孙丞相扶到一旁,接着便亲自询问长孙黎。
“……那事后,你既受了伤,可曾找太医或者大夫来瞧过?”她柔声问道。
若是有太医或者大夫替长孙黎瞧过伤,多少也能证明一些他的清白。
“他想要糟践人家姑娘不成,反倒被人家姑娘刺伤了手臂,这么大的丑事,他哪里有脸请太医来呢?”薛莫景凑近温浮欢,小声嗤笑道。
果然,长孙黎在长孙皇后期待的目光中,轻摇了摇头,声如蚊蚋道:“不曾。”
长孙皇后在心里暗叹了一声,继续问道:“那位姑娘呢?”
若是那位姑娘出面承认,的确是自己用簪子刺伤了长孙黎,长孙黎便可借此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她…死……死了!”长孙黎嗫嚅道。
“什么?”长孙皇后大惊。
“爷能瞧上她,那是她的福分,她竟然胆敢伤了我,我自然要好好教训她一番了!”长孙黎理直气壮的道。
不过很快,他又在长孙皇后凌厉的目光中垂下头来,小声道:“……我没想要了她的命的,是手底下的人下手没个轻重。”
“你还说!”
瞧着长孙丞相和长孙皇后都被长孙黎气得够呛,薛莫景心里别提多开心了,拽着温浮欢说:“依我看,长孙丞相上辈子多半是掘了长孙黎的祖坟,所以长孙黎这辈子投胎成了他儿子,讨债来了!”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温浮欢道。
“对,报应!”
一旁的薛莫寒不动声色的看了温浮欢一眼,眼中暗含了复杂的情绪,他在想,眼前发生的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她的刻意为之。
如果是前者倒还好,可如果是后者……薛莫寒不敢想。
长孙黎到底还是找不出一个证人来。
闵王见状,只好故作抱歉的看了看长孙皇后和长孙丞相,道:“既然长孙少爷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就只好委屈长孙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