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时候结识的好友?“阿施,阿施”的满嘴喊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光着屁股玩到大。
江朗亭见这人衣着华丽,服饰精美,且说左手食指上的碧玉戒子剔透温润,打眼一瞧便是上上之品,一对手干净细长,便知是自小养尊处优的。再加上生的一张风骚脸,端的是副桃花相,言辞中透着勾引,眼角里溢着**。他一皱眉,纵使男人见了只怕都心生不忍,他一展颜,梨涡漾得估计万物都生了光辉——真真儿是个美貌少年。
江朗亭一瞧,便觉着他是个风月里的高手,心里不禁担忧:阿施受不受得住这人诱惑?
这般想着便忍不住瞧向苏施,却见她脸上透出不耐烦,眼神都带了冷。但奈何那朵桃花缠着她可劲儿没话找话,她也只好回上几个字。
饭罢,赵惊弦总算不好再赖着。临走,他朝苏施抛了个媚眼,问明日见也不见。不待苏施开口,他便自作主张:当然还要来。
张衡之因着与赵家大公子的关系抹不开面子,但心里也止不住火冒三丈:自己原本好不容易带了苏施去,可谁知半路杀出来朵滥桃花,来了便将自己挤开。仿佛自己费了大力将苏姑娘带出来,如今白白成全了赵惊弦,自己却成了个局外人。
这厢张衡之暗自生气,那厢江朗亭也说不清为何自己这般难受:苏施仿佛是自己掘的一块珍宝,捧在手心却被其他人瞧见,如今都目光灼灼地盯住,甚至成了他们的猎物。他是真心的不舍得、不愿意。
种种情绪勾缠,两人回去的路上,他便叫住苏施:“阿施,他是谁?”
苏施老实答道:“他是衡之的好友,赵的卢公子的胞弟。”
“那,你如何与他相熟?”
苏施赶紧否认:“今日午后方才见过。不熟。”
江朗亭听了便甩开扇子,盯着苏施道:“那人瞧着恐怕是个极会哄人的,你可得离他远些。”
苏施赶紧点头。江朗亭心下满意,便又不由自主嘱咐道:“你还太小,没见过几回世面。万万不可因着他看得过的皮相和花言巧语便迷了心智——这世上的男人,可没几个好东西。”
苏施听了,抬起头瞅着江朗亭:“那师父,你也是个男人。莫非也是装了一肚子坏水?”
江朗亭听她呛自己也不着恼,只微微一笑:“我自然是好的,最起码我不骗你。”
苏施盯着他那双温和长眼,轻声说道:“我信你。”
江朗亭心中无愧,便点了头。
其实,苏施说信,便真的信么?
此中恐怕只是顺口。两人才相识几个月?被李鹤山欺侮过的苏施怎会全心信任一个男人?
她这句话或许更多是试探:江朗亭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歹意?但见师父目光坦然,毫不闪躲,或许,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