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倒是软软的一块垫子。
她一激灵赶紧爬起来,那个套了破衣烂衫、面朝地上趴成死狗一样的东西居然是人!
绯烟见他一动不动,真真儿吓了一跳,于是那心肝也碎成八瓣。可她没法说话,便一脸惨白冲出草丛去找帮手,滚到凤凰脚边跪着手忙脚乱地比划:里头有人!
凤凰误会她是被谁非礼了,怒火万丈就往那草堆里冲,长剑挥过去,“刷刷”几下便将那地削平了,露出拱着草根的小马与地上的人。那马儿正吃得好好地,猛地被吓了一跳,于是了疯似的横冲直撞便窜了出去,眨眼的功夫不见了,可怜凤凰还没瞧出来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又拿脚轻轻踢了踢那人,以为是装昏,可谁知仍旧一动不动。凤凰耐心尽失,将人一把提溜起来,一瞧才知:这是个柴火棒一样干瘦干瘦的小子。
一身行头也不晓得是从哪儿捡来的,脸上糊了一层泥巴瞧不出长得是不是周正王五。凤凰拿手往他鼻子下头一探,见还有气儿于是将他扛在肩上便走回去。
江朗亭原来精于医术,切了脉说道:“并无大碍。乃是劳心劳力昏了过去。”苏施伏在他心口一听,果真是呼吸绵长像是睡死了,当下也安心。
依照凤凰的意思,人没事那么只管将他扔在这儿便好,醒了的话他有手有脚,自己会走。
苏施却不同意——万一被狼叼走了怎么办?万一被坏人掳去了怎么办?搁这儿当真不合适。
凤凰最讨厌这些烂好心,便不耐烦道:“行,行,行,你说得都对。将他捆在这树干不就好了?狼够不着,那树冠茂密之处人不仔细也瞧不见。实在是万全之计。他若是醒了,自行解开绳子下来,保准是活蹦乱跳的。”
捆在树上?当他是什么?
苏施觉得不好,但师父那情状又耽搁不得,于是,争取之后只能默默不语。任凤凰四处去找绳子上蹿下跳地一阵忙活。江朗亭本来就不是个心善多事的,自然也不待见这个累赘,更不愿意摊麻烦,那绯烟纵使好心,但从来唯主人马是瞻,凤凰说什么便是什么,凤凰做什么便是什么,肯定不表异议。
凤凰将这小子扛在肩头跃上树干,挑拣了根粗大的便要将他安置上去,猛地不提防这小子在自己腰上狠狠咬了一口,气得几乎要将这小没良心的撒手扔下来。
原来,这小子是骑马狂奔了一夜才甩掉那些追兵。自己也是累得半死。找了处草深树密之处便头昏眼花栽倒在地。方才渐渐醒转,隐约有人在耳边争执,气得他只想几个嘴巴甩过去图个清静。慢慢睁开眼只见自己头朝下挂在谁背上,极力抬头一瞧才知晃晃荡荡离那地面老高了。
他就怕高所以轻功也不曾学,这般惊吓之下不自觉就张嘴往那人后腰上狠狠来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