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出来的卦象不准?”
李宪顶着一双死鱼眼:“可您十年前就说自己大限之期将至……”
李道云胡子一吹,翻了脸:“你懂个屁、自卜自命本就是窥天之举,本事越高,卦象就越容易被自己的业力挡住。你爷爷我这辈子也就自己的命算不准。”
李宪哈哈一笑,心说老太爷平时嘛事儿不爱较真儿,谈起算卦倒是钻牛角尖了。
看着老头较真的模样可爱,他存心逗道:“那既然这样,爷,你给我算一卦呗?”
李道云的双眼billng一下,瞬间亮了!
自从被自己儿子以死相逼不让他到处宣言迷信之后,老爷子自认为一身的本事都憋在肚子里,每天技痒的只能给自己测算。现在李宪这个家里人主动要求卜卦,可算是让他得着了。
老太爷二话不说,从裤腰里掏出了一个脏兮兮的小红布包,将里面的三枚铜钱麻利的倒在了手里。
摸了摸李宪的额头,老爷子嘿嘿一笑:“给我孙看看命格和运势!”
在炕上找了方位,便嘟嘟囔囔的捣鼓了起来,然后随着一声“开!”,三妹铜钱叮叮当当落在了炕上。
李道云正赶着兴奋劲儿,一口倒了好几颗的牙都差点儿笑飞了出来。可当看到看上那三枚铜钱之后,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他惊讶的抬起头,又看了看李宪,最终不敢置信似得用手飞速的掐算了一番。
李宪本来就是想逗逗老爷子开心,但现在见到他一幅惊骇的样子,倒是担心了起来:“爷,您没事儿吧?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他赶紧上前去扶,却被李道云用胳膊挡了回来。
老爷子的嘴唇哆嗦着,一把拉住了李宪的胳膊:“孙儿,这把不准。爷重给你算!”
说着,便又将三枚铜钱重新收回手里,哆哆嗦嗦的念叨一阵后,扔在了炕上。
“哎、爷,这铜钱落的位置和字面,跟刚才一样!太巧啦!”一旁的李匹见铜钱落定,惊呼了一声。
李道云浑身一哆嗦、
“这怎么可能?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李宪不明白,只是看着老太爷情绪激动,生怕他出什么事儿,便胡乱的将铜钱抓起,放在了那小红布袋里,又将老太爷扶着躺在了炕上。
待老太爷喘匀了气,他安慰道:“爷,我就说您算的不准吧?”
“嗯、不准,不准!”李道云连连点头。
嘴上虽这么说这,可拉着李宪的手又紧了两分——那枯瘦的手指抓的李宪生疼。
“孙儿,你周岁的时候爷给你算过一次,那时候你是命格属金,可现在你生生的变成了火命。这与天道不合,乃是极为罕见的金火相调。
自古以来这样命格的人,无一不是行事果断,善把时机,可火中取栗建立大业,实打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命数、就算再不济,富甲一方都没有问题。
但、但这种命格的人,一般在转相之际都带着大劫,十之八九都是横死终了、
孙儿啊,爷许是没算准。但是算不算准,你都要听爷的话。记住了,未来一年不要近水。千万不要近水!”
看着李道云突然从炕上坐起来,激动的念叨着,李宪心中一惊。
这十几天来,日子过得太舒服,太有奔头了,他甚至已经忘了自己二叔身上的这一劫。
虽然他不迷信,但是结合着后来者的记忆,他知道老爷子这一卦……准的一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