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镇远侯的,可不仅仅是他,先皇在位的时候,对镇远侯也是各方打压,只是没他这么明显罢了。
他那两个儿子,手段不及他,若是没有他坐镇,根本就不是镇远侯府那些人的对手。
所以,与虎谋皮的事,那个兔崽子还不敢做。
“皇上,奴才斗胆猜测,蜀州本就是镇远侯的大本营,鲁王以为镇远侯在京城忙着与皇上斗法,蜀州那边会相对松懈,而且,您在蜀州的势力也相对弱一些,所以才慌不择路地逃到蜀州,却不想,一入蜀,就被镇远侯的人盯上了。沈家军把鲁王押回来,一是完成您交代给顾将军的任务,二也是对皇上您的挑衅!皇上,万不能着了他们的道。”
“这些年,你在朕身边倒是学了不少。”
老皇帝调侃的一句话,魏平弯着的腰更沉了沉,“为皇上排忧解难是奴才的责任,奴才蠢笨,不能帮皇上大忙,只求能照顾好皇上。”
到底是打小的情分,老皇帝对魏平还是有几分情谊的。
他年少势微的时候,魏平就跟着他,两人也算是一起苦过来的。
对魏平的忠心,老皇帝从来没怀疑过。
倒不是说他对魏平完全放心,但总比给旁人的信任要多几分,更可况,魏平几次护驾有功,年少的时候,更是几次以身涉险,帮着他脱离险境。现在,好不容易享受到荣华富贵了,再大的利益,也比不了往日的情分,毕竟,现在在皇位上的是他!
魏平就是仗着以往的情分,足以过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子,参与夺嫡,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老皇帝对魏平暂时是放心的。
“老大和老四,魏平,你认为他们当中,谁的胜算更大?”
“皇上!”魏平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两位殿下都是人中龙凤,奴才这点智商,哪儿能评价两位殿下?奴才只知道一点,要坐上高位,就得有寻常人不会的手段。这也是为什么皇上是皇上,而镇远侯只能是臣的原因。”
镇远侯在民间的威望再高又怎样,在边关的能力再强又怎样?
正是因为他没有这些手段与能力,所以一辈子只能是臣!
这话,无疑说到老皇帝的心坎上了。
脸上渐渐有了笑容,连带着周围的气压都高了不少。
“老大最近还在养病?”
“回皇上,大殿下前儿换了药方,病情有了好转,只是到底病了那么久,需要好好调养。再加上开春,大殿下有些过敏,所以一直在府中养病,派去的太医是李太医,对大殿下的病情做了详细的记录。”
老皇帝放心地点头。
李太医是他的人,既然证明了老大的病是真的,那就没什么疑问了。
“老四那边呢?”
“回皇上,负责监视四殿下的人一直潜伏在皇子府外,当日那些人,确实是四殿下叫来,目的就是有备无患。那些人,最初安排在宫外,直到那晚真的出事了,接到四殿下的信号,才闯进来护驾。每个人的背景做了粗略的调查,除了后面几个是有门派的,其他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说是江湖人士都是抬举他们,无非是些不务正业,在民间坑蒙拐骗,有点小聪明的人。就是后面那几个有门派的,都是不入流的小门派,且在门派中,都是无足轻重的人。”
“这就是老四聪明的地方了,”老皇帝老神在在地说道,“老四忌惮朕,所以处处小心,就是叫来的人,也是没有任何威胁的人,可殊不知,他越是这般小心翼翼,越是暴露了他的野心!”
魏平不语。
上位者的心思难猜。
现在老皇帝这么评价四皇子,谁知道下一次又是什么话?
最明智的选择,就是不说话。
“朕还真是没想到,临到最后,竟然是这两个儿子留到了最后,也是……”老皇帝若有所思地点头,“越是争得厉害的,死得越早。俗话怎么说来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现在,剩下了两个渔翁,这就有点意思了。”
魏平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以他对老皇帝的了解,老皇帝越是这么无所谓,心里的戒备越是浓烈。
“咳咳咳……”
“皇上,小心龙体。”魏平十分尽职地端上一杯热茶,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双手递到老皇帝面前。
老皇帝没有立即接过去,而是眸子一紧,“朕老了……”
“皇上正当年,怎么会老?”
“还是你会说话,可老了就是老了。”
“皇上,您不过是因为两位殿下的所作所为伤了心,所以才有了这个想法。想当初,太祖皇上打下皇朝江山的时候,岁数可比皇上还年长一些,不是一样治理了皇朝十多年,才让位给先帝?先帝曾经说过,皇上是最像太祖皇上的皇子,所以,皇上的身子骨好着呢。主要是两位殿下太不省心,让皇上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