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犹疑地问:“真的可以?她可是李副监狱长的侄女。”
秦鸿雯一拍桌子:“你的背后不是还有我吗?你和她旗鼓相当,你怕什么?”
我说:“有你这句话就行。”
刚才听她说了一大堆,只有这句话还有点儿人情味。
她提起手提包从咖啡桌前站起来说:“你今天的工作汇报就到这里,改天再联系我,我们走。”
我跟在她身后走出咖啡馆,门口停着她黑色的路虎车,她钻进车里摇下车窗对我说:“天色不早了,早点儿回去睡吧。”
我望着她绝尘而去的车影咕哝着骂:“妈的,这个绝情的女人,也不知道说句客气话送送我。送我我也不坐,老子不稀罕坐你的破车。”
那路虎车的车灯突然在前面街口掉了个头,转回来停在了我面前,她将玉臂放在车窗上,优雅地对我说:“上车。”
我说:“干嘛啊?”
“废话,送你回家,我可不想让某人在背后骂我不近人情。”
我摸着脑袋笑了笑:“哪有啊?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吗?”
“别磨蹭了,上来,反正我今晚要回到监狱,正好和你家顺路。”
我心里郁闷地想,原来她是因为顺路才要捎我一程。
路虎车在我家路口停下,我跳下车和车窗里的秦鸿雯摆了摆手说:“再见,天黑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她淡漠地点了点头,轰着油门开车离去,这女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副冷艳的样子。
街口电子耗材店的杨波在我背后笑着说:“可以呀,良子,刚才那是白富美吧?”
我连忙解释:“别瞎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且那是我的上司。”
“得了吧?领导能深夜开车送你回家?再说那种关系,不都是从普通朋友发展过来的吗?这种美女,你只要在床上一次性征服她,以后她就是你的菜了。”
我看他越说越离谱,赶紧走过去拉着他肩头。打断他的话说:“你那种标签的一次性窃听器还有没有?再给我拿几个来。”
“还拿呀?我的存货都快被你拿光了啊,再说了,谁告诉你那是一次性的,把东西拿过来让我看看。”
我把已占满储存的两个窃听器交给他,跟随他回到他门市里间的办公室。
杨波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带数据线的黑色槽盒,把窃听器贴到盒槽子里,然后在插在了电脑上。
他在电脑屏幕上打开一个我不认识的软件,一边操作一边解说:“这软件和这黑盒子是配套的,能把窃听器里储藏的磁化声音转换成声音文件,然后转存到U盘里。这样你以前窃听的那些东西就不会丢失,窃听器的磁条清除后还可以继续用,这玩意儿自带的电量可以支持三百多个小时的录音,你那样用太浪费,以后磁条满了了就让我来帮你转存清除。”
他把转换后的声音文件转存到一个U盘里,随便用鼠标打开一个文件听,电脑音箱里突然播出姚广娜放浪形骸的叫床声。
我慌忙眼疾手快把音箱的声音关到最小,他这店铺的楼上就住着杨波一家老少,万一让他家人知道我搞这种东东,然后在街坊邻居中传出去,让我爹的那张老脸往哪搁呀。
“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突然打开了!”
杨波惊喜地笑着说:“我哪知道你还录有这种东西,这女人的叫床声真他妈带劲儿,让人听得骨头都酥了。哎,能不能让我拷贝一份没事儿听听。”
我说:“绝对不行啊,你知道这是什么你就拷贝?这里面的东西将来可都是要出庭作证的,出了问题我能担得起吗?”
杨波闷闷地咕哝了一声:“丫的,谁家的叫床声能出庭作证?说得这么玄乎,不就是一段声音吗?小气鬼。”
我没办法和他沟通,低头把储存好的U盘拔出,拿着那两张窃听器跟他摆了摆手走出门。
杨波拿起桌上的百元大钞冲出来喊:“你丫我,你看不起我是不是?咱们这发小的关系还得用钱吗?”
我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毕竟窃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钱就算我给你的封口费!”
“屁,我的封口费就一百元?老子的嘴也太不值钱了吧!”
我欢畅地大笑,但一想到明天就要回到那个充满诱惑,充满怀疑和诡诈的监狱里去,就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