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人约摸五十来岁的样子,头发盘得一丝不苟,外穿一件深紫色的长大衣,里面是同色系的线衣。耳坠上带着闪亮却又不夸张的钻石耳钉,面上化着精致的又适合年龄的妆容。
她的身后跟着一长串人,男的女的都有,一看便是有钱有权的那种女人。
她急冲冲的走到了我守着的这间手术室外,眼神不经意的给到我,皱眉转移了视线,厉声道,“晨铧在这里是不是?院长呢?居然没有过来守着!我儿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让他这医院在宾州消失!”
我一愣,她竟然是顾晨铧的母亲!
如果不是她自报身份,我怎么也不会将她与顾晨铧想到一起去,因为我所了解的男人只是个很优秀的特种兵,除此之外,他看起来都像是生长在普通家庭的人。
吃饭不挑,穿衣也不讲究,还愿意住那么简陋的房子。
最关键他曾说他饿过三天三夜的饭,我自然以为他的生活并不好,可能是童年记忆。根本没曾想过,他出任务是完全有可能遭遇的这种事情的。
虽然跟我相处时,偶尔露有那种上位者的霸道姿态,都被我归于他曾是队长的缘故。
但现实让我知道,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有多离谱。
从军人口中的顾少,再到眼前这位贵妇人的话,都显示着我的男朋友-顾晨铧,他确实有着不一般的身份。
这个事实令我的心沉了又沉,虽然以前也会好玩似的想象他有多么尊贵的身份,那样我也能够跟着嘚瑟一把,可这一切真的变成了现实,我并不开心,甚至是有些晴天霹雳之感。
因为我再没见过世面也知道,豪门恩怨多,豪门不好进。
他们对挑儿媳的要求也会很高,而我,一个曾经做过小姐,没有高学历的女人,真的可以继续与顾晨铧在一起吗?
突然窜进脑里的消息,令我僵立当场。
我要的不是顾晨铧显赫的身份,我爱的男人他信我,其它人不会信的。
贵妇人的话刚落,一个穿着得体裁剪西服,有些上了年纪的男人,提着公文包从外面小跑而来,“于总,不好意思,有个学术讨论延迟了时间,但请放心,我都有打点好,让医院里最好的医生在为顾少操刀。而且医生给我汇报,伤势不及上次严重,没有生命危险。”
“不及上次严重,没有生危险!便可以成为你懈怠的理由吗?你这个院长做久了糊涂了是吧?如果真做不了,就换人!你竟然还敢与上次相比,你是嫌我活得太久是吧?”
贵妇人指着院长气势骇人,但因为院长说没有生命危险,她的面上显露明显的还是松了口气。
“是我的不是,但现在正值手术重要时期,我也不能贸然进去打扰,只能陪着于总先在此等待了。”院长唯唯诺诺的应着。
贵妇人瞪了眼院长后瞟了眼旁边的座椅,立马有人从医生办公室去搬了把椅子过来,恭敬的请她入座。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踩在冰凉地板上脏兮兮的双脚,默默转身按标志寻去洗手间。
得到顾晨铧没有生命危险的信息,我一直揪着的心脏也终于得到了些微的放松,全身的疲惫以及酸痛感也袭击而来。
很累,感觉快要跌倒。
“怎么走路的?捡垃圾的还跑来医院,啧啧啧,这管理变得也太差了!”一个好听的男声说着嫌弃的话语,手还捏着鼻子,像是被熏到的样子。
我扶着墙缓慢前行,就这么慢竟然还差点撞到人,显然不是我的错。
但我没空理会他,我连多看一眼都不曾,只是低声道,“对不起。”
说完我越过他进了洗手间。
一个对不起可以解决的事情,我不想浪费心力。
洗手间里的镜子比窗子清晰太多了,我从镜子里清晰的看到了狼狈不堪的自己,难怪刚才有人说我是捡垃圾的。
虽然那男人有带些夸张,但我的情况还真是没有好到哪里去。
我打开水笼头,洗掉额头被撞伤时留下的血迹,将一张快要看不见本来模样的花脸,给清洗干净。
我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有些怔然。
我最爱男人的母亲正守在这里,我是顾晨铧所承认的女朋友,是他请求我当他女朋友,也是他在昏迷之中挣扎着醒过来,吩咐带我走的,所以,我是可以见光的吧?
我不停的安慰自己,往好处去想。
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我闪身躲进了小间里。
“你看到院长那样子了吧?平时多凶的人啊,每次到于荣容面前就变成了小绵羊,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怕,那于荣容还真能让咱们这医院消失?我们这可是宾州最好的私立医院呢!”
“嘘,以后别讲这种话了,我听说院长跟于荣容本来就是朋友,好像院长有对不起过她,所以不给她争,处处忍让着,咱们院长背景可不弱,就咱们俩说说,以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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