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方才停下。霍凌宵立刻停了车子来找她,看到她被砂石磨破皮的手肘心疼到极致。
后面的车险险停下,在路面上摩出了一声刺耳的刹车音。如果不是停得及时,他们早就被撞到了。
“为什么突然下车,你不知道这里车多,很危险吗?”他低吼了起来,额侧不常暴起的青筋几乎要喷出血来!他被吓到了!
即使被车压死,也不能和他在一起!岑心闭眼,任由满面苍白!罪恶感涌上来,她觉得霍凌宵的关心是无形的枷锁,只会让她更加无颜面对死去的父亲。
她在他怀里挣扎,要离开他。
“想死啊!”车主的探头出来骂人,脸也被吓白了,不忘狠狠地骂,“不想活了也别拉别人垫背啊!”
霍凌宵缩了臂,没给她挣开的机会,强行将她抱出了车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再停下时,他的声音缓了下来,轻声问。眉头拧起,再次注意到了她流血的肘。
他伸手,去碰她的肘。她疾速缩了回去,歪脸闭目,难堪地开口:“放我下去!”
霍凌宵放下了她,却没有松开。两只臂压在她的肩上:“刚刚为什么突然就下车了?你在怕什么?”
他竟有如此明亮的眼睛,一眼就看透了她的胆小!岑心无力地点头:“是的,我在怕。”
“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是认真的!”他眼里腾出一片认真。她却不敢面对,只能无尽地摇头:“我不是怕这个,我一直都没有怕过这个……”她怕的是和他在一起,一辈子都会活在罪恶感里。
她吃力地睁眼,去看他:“霍凌宵,我不是傻瓜,能体会得出你的认真。可是,我不能接受……”
她若接受了,才是真正地万劫不复!
“可心!”肩上的掌加重了力度,重重地握紧在那里。她的肩膀如此瘦削,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让我照顾你不行吗?”他问,眼里全是期盼。炯炯的目光里含满的是让人无力拒绝的认真。
她还是选择了摇头,在最后崩溃的边缘竟奇迹般冷静了自己。
“霍凌宵,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游泳也学得差不多了,我们以后还是不见面的好。”说完这一句,她从他的掌中扯出了自己的肩膀,转身就走。
以霍凌宵的能力,她断不能这么轻易得到自由,但霍凌宵到底怕伤到她,没敢用力,更不敢用强。
敢于大刀阔斧地改造三亿,却不敢对眼前一个弱女子动粗,只因为她是他一生的软肋!
但他还是横出一步,将她挡住:“可心,好好做我的妻子,我会尽我的能力给你幸福。”
这是他的誓言,他的承诺,他从来不是一个空谈的人。而这个条件,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一种诱惑!
但岑心知道,她没有资格接受这个诱惑。
她抬眸,将清淡的目光撒在他身上:“霍凌宵,我们不可能的。”
或许是被她眸中的一抹绝望所惊到,霍凌宵竟没敢再说什么,由着她独自打的离去。
……
霍凌宵连着三天没有出现,也没有和她联系,只让阿甲依然保护着她。他的销声匿迹让阿甲郁闷了几天,却让岑心倍感轻松。
她不能杀了霍凌宵替父亲和弟弟报仇,但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他能认清这一点,主动离去,她便省去了很多麻烦。
过往那些甜蜜就像一场梦,被她刻意封锁,从不敢拿出来回味。那样的梦,回味起来只能增加她的罪恶感,让她觉得自己不堪到了极致。
她连看阿甲的眼神都淡了起来,对于火思思的热情,复回之以冷淡。
火思思忍不住再次托腮:“是我的眼睛出问题了吗?明明觉得前几天你有还魂的迹象,眼睛里还闪出过几次桃花,怎么现在又变成这样了呢?”
“火思思,你越来越放肆了!”火思思的无心提醒了她数天前的荒唐,她给了她一记冰而利的眼神,迅速将她石化。
眼前的岑心不是回到了过去,而是比以前更冷了啊,火思思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身上的寒气更浓!最终,她决定识时务,闭上了嘴巴。
火思思能闭上那张嘴,对于岑心来说,是一件好事。她的心尽管用力沉着,但还是会在火思思的挑弄下想起霍凌宵,想起他的温柔,还有他霸道地吻她的情景。
原来,忽略一个人有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