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作呕,他强忍着,想起父亲说的话,是男人就应该有所担当,该吃的苦得吃,该咽的委屈得咽。
好像没有了谈下去的必要了,气氛一度变得非常尴尬,两人就那样对站着吸烟,谁也没说话。
谢明江看着赵东林决绝和悲壮的样子,突然有些疑惑,就算他心眼小了些,对去备件科人选的事耿耿于怀,可是毕竟都是成年人了,喜怒哀乐如比表露于形,还以鱼死网破的方式来质问他,完全就是把他们的关系放在了决裂的位置,也是让人有些无法理解。
虽然两人算不上多么过命的交情,可自己上班这一年以来,作为班组的两个年轻人,也算是有一些共同语言。
他把赵东林刚才的话再次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猛然抬头,问他,“赵哥,你说我打小报告,我什么时候打过小报告了?”
谢明江自认,在这一点上,自己做得光明磊落。
赵东林只顾抽烟,斜着眼睛看谢明江表演,眼里全是蔑视,心想这人虚伪得真是够了。
今天,他实在想不过,趁中午休息的时间,去找了车间主任郝志平,这次郝志平没再打官腔,而是显得语重心长,完全以一副长辈的语气和赵东林说话。
“小赵啊,我也觉得痛心,你的事本来都有眉目了,眼看着都要成了,可是领导突然找到我,问我,你是不是打算考公务员?压根就没想过在机械厂好好呆下去?这样的人不能用啊,企业忠诚度不够。”
郝志平看上去痛心疾首,“我说你人太年轻啊,就是不懂得内敛,你要去考,我不反对,多个机会多条路,但是你弄得人尽皆知干嘛?你也知道,大领导不喜欢三心二意的人。”
他拍着赵东林的肩,“回去吧,以后有的是机会,你还年轻,会有一番作为的。”
一整个下午,赵东林都呆在宿舍里,越想越想不过,自己打算去考公务员这事,他对谁也没说过,包括同寝室即将结婚的马勇,也不知道他每天看的书是什么书,唯一知道的就只有夏佳一,还有那次谢明江母亲走失,正好遇到夏佳一,他们三人一起吃饭时候,她说漏了嘴,谢明江也就知道了。
照这样看,除了谢明江去打小报告,又会有谁?
赵东林越想越气不过,最后终于骑上摩托车,一溜烟跑来找谢明江了,必须得当面问个明白。
他也不藏着掖着了,把抽完了的烟头再次扔地上,又摸出一支点上,索性开门见山。
“小谢,你好好回忆回忆,是谁去领导那打我小报告,说机械厂的庙太小,压根装不下我,我在考公务员这事,除了你,就从来没有别人知道。”
谢明江一下就急了,心里委屈得慌,拉着赵东林就要解释。
“赵哥,你要相信我,这绝对不是我说出去的。”
赵东林推开了谢明江的手。
正好是下班时间,陆续有同事从单位走出,赵东林抬头,看到龙芳踩着高跟鞋昂首阔步走了过来,不想再被她奚落,跨上摩托车迅速离开,留下一脸委屈的谢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