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为越狱诈死的人不少。
叶浅妤不信谢越会这么轻易死掉,她让袭九渊利用职权,带她进了天牢的验尸房。
谢越尸体摆在停尸床上,蒙着厚重的灰布。
天牢监事战战兢兢的向袭九渊禀报:“卯时卑职巡察,他还好好的。可一个时辰前,他忽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请的大夫还没到,人就不行了。”
叶浅妤男装打扮,闻言伸手去掀谢越身上的布。
袭九渊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动,却自己动手,将盖在谢越脸部的布拉开,露出下面一张灰败的死气沉沉的脸来。
叶浅妤皱了皱眉,“仵作验过尸?”
天牢监事答:“验过了,犯人无中毒之象。当晚吃食和水都验过没问题,初步判定为恶疾。”
所有找不出原因,又莫名奇妙的死亡,都可以称之为恶疾。不怪仵作无能,毕竟肉眼能看到的真相太有限了。
她从药箱中取出一把薄刀,拉开谢越身上灰布,就要往他身上扎。
天牢监事吓了脸都变色了,着急的拦着:“先生,死者虽为犯人,可人死为大,没有上头命令不可动刀啊。”
叶浅妤如梦初醒。
一声“哦”带着长长的尾音,挑眸望向袭九渊。
袭九渊:“……”
被她眼中的挑衅刺激到,一个刀子眼甩向那天牢监事,“你当本王是死的?”
监事顿时吓得两腿发软,“卑职不敢。”
“不敢就闭嘴。”
“是,是。”闭上嘴不敢说话了。可闭上了嘴,头顶那道冷鸷的目光还是没移开,刚抬了下头,就听男人喝了一声:“滚!”
立刻马不停蹄的溜了。
天牢监事走后,叶浅妤在谢越身上扎了好几刀。最后看尸体实在没什么反应,才叹着气把刀收了起来。
袭九渊挑眉:“真死了?”
叶浅妤很遗憾的样子:“嗯,死了。”
袭九渊故意问:“就是妙手回春的叶神医,也没办法?”
叶浅妤伸手拍他,“你笑话我?”
袭九渊回:“不敢。”
叶浅妤白了他一眼,才回到尸体旁。垫着方帕拿起尸体的手腕,将他的手掌对准袭九渊,“你来看看他的手。”
男人凑过来。
叶浅妤继续道:“他掌心中的确有很多茧子,但握锄头磨出来的茧子与握刀磨出来茧子不在同一位置上。这个人,不是习武的人。”
袭九渊点头,的确。
她看的是表皮,而他看的是筋骨,但得到的结论是一样的。死的人虽健壮,却非练武之人。
离开天牢,他问:“你为何怀疑他诈死?”
叶浅妤道:“谢越那种阴狠不择手段的人,又怎会不给自己后退路?再者,堂堂镇前大将军,又不是纸糊的,怎么可能在天牢关几天就给关死了?”
袭九渊笑着揉她的脑袋。
她反应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对,瞪眼道:“你这手刚才是不是碰那具尸体了?”
袭九渊恶趣味的点头:“是啊。”
叶浅妤怒,扬手就打。
他顺势捉住她的手,取下她的药箱挂在自己肩上,堂而皇之的牵着她往前走:“不闹了,本王带你去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