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宫中传来消息。
谢越设计杀害大将军江华一家,私养重兵,一手缔造了震惊朝野的箱尸案,害人无数,已在牢中畏罪自杀。次子谢平璋无视国法军规,擅自进京,判斩刑,秋后执行。至于其他谢家人,皇上念及谢家多年来镇守边关有功,赦免九族,谢家人褫夺官位,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再入朝为官。
叶浅妤坐在茶桌边,听谷雨说这些时,一张娇懒脸始终沉着。
谷雨小心的望着叶浅妤。
按说谢家受到惩治,她应该高兴才,却不知她为何生气。
袭九渊让摆摆手,谷雨退下。
谷雨走后,他拉过她的手,捂在掌心之中,“你担心谢越没死,会伺机报复?”
“不全是。”叶浅妤叹着气,“我们费尽心思才查出幕后凶手,也如愿将他们的罪行公之与众,可是结果呢?”谢越逃了,谢家其他人被赦免。
唯一一个被判押刑的,是谢平璋。
还是秋后处斩。
六月已过,秋天眼看着快到了。可入秋与秋后,中间隔着近三个月的间隙。短短几日,谢越都能从守卫森严的天牢中逃走,三个月,谁知又会生出怎样的变故?
若是最后连谢平璋都逃了,他们费尽心思做的这些,岂成了笑话?
到底还是小瞧了对手。
袭九渊看出她心中所想,伸手将她揽进怀中,半是安慰,半是承诺:“皇上惩罚的不够的,本王来做,那些仁慈,谢家人本就不配享有。”
叶浅妤眉间带着不甘心:“这么多天过去了,谢越都没有露面。”
袭九渊幽邃的眸中带着笃定的神色,“放心吧,他一定会露面。他丢的不只是镇前大将军这个位分,同时丢的还有他谢越的身份。如今的谢越,不过就是一只丧家犬。”
只能活在阴暗中的丧家犬能做什么?
无非是报仇罢了。
叶浅妤忽然想到江华,蓦然从袭九渊怀中坐直了身子,“父亲那边,你多安排些人手过去。”
袭九渊轻笑:“等你这时候想起来,怕是谢越早就得逞了?”
叶浅妤又叹了口气。
论起算计人心来,她到底还是差了袭九渊不只几个段位,很多事情想的没那么周全。
正午时,符城来了。
叶浅妤以为他卡着点来蹭饭,正想揶揄几句,符城先她一步开了口:“本官可不是奔着你府中的饭菜来的,不但本官不吃,这顿饭,你家九爷也吃不成了。”
叶浅妤意外。
已经拿起筷子的袭九渊掀起了眼帘,“出什么事了?”
符城道:“箱尸案又出来了。”
袭九渊意外之余,眸底露出惊讶之色,将筷子放了回去,“在哪儿发现的?”
符城回:“就在南城门,歹徒当着众守城将士的面,将一个装有尸体的箱子抛至城楼上,然后逃走了。尸体不是十四五岁的女子,而是一个成年男人!”
袭九渊匆匆起身:“走,去看看。”
叶浅妤忽然想到什么,也跟了出来:“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