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最重要的日子,清明。
每年这时书院都会休假,家近的学子们选择回乡扫墓,祭奠先人。谢桓修自然也不例外。
谢家没有宗祠,起家后在东乡西南角,也是谢家上两代先人坟冢附近,划了块地,作为祖坟。
每次来祭拜谢久都少不了向祖先求保佑风调雨顺、阖家安顺,最重要的是要保佑谢桓修脑子灵光,早日高中。
子不语怪力乱神。谢桓修是不信的,但也从不出言反对,静静听谢久说完,同他一起恭敬磕头。
不过今日谢久倒有些不同。祭拜后,回家路上,问谢桓修道:“你说你爷爷他们能不能听到我的话啊?”
“心诚则灵。”谢桓修也不知要如何回答谢久的话,略为思忖后,如是回道。
“咱这又不是求神拜佛!”谢久对这个答案有些不满,不过他想想也是,儿子知道的再多也不通鬼神之术不是。于是,转话题道:“最近我总是心神不宁的,总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
谢桓修看了眼父亲,一本正经道:“爹,您这可能是跟娘在一起时间太久了,被她影响的。”
李翠翠时不时会说自己心神不宁,担心有事情发生,不过大多是虚惊一场。谢久当然知道这是儿子拿自己打趣呢,上去就拍了谢桓修一掌,“还敢打趣你老子了。”
谢桓修嘿嘿一笑,“您呐,就别担心了,咱们家肯定如您所想,诸事顺意。对吧,书砚。”
提着空篮子走在后面的书砚,听到他们叫自己,赶忙应声,“嗯嗯。现在天官读书也可用功了,叔您放心!”
果然一听到儿子读书用功,谢久的笑意更深了。
“放心,放心,有你在我肯定放心。”
……
爷仨就这么边聊边往回走,回到家的时候,李翠翠已准备好了午饭,催着他们赶紧洗手吃饭。
谢家饭桌上没“食不言”的规矩,不过他们也都饿了,饭吃到一半才开口闲聊。
“这日子过的可真快,想当初书砚来那会,还没桌子高,这会儿都到该成家的年纪了。”
李翠翠突然感慨着,端着饭碗的谢桓修抬头看着她问道:“怎么突然提这个?”
“前两天隔壁村的牛婶过来跟我打听书砚,听那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给我们狗蛋牵个线,具体的我也没问。”
牵个线?
能牵什么线,谢桓修碗筷一撂,声音不大,却唬的书砚心里咯噔一下,用目光求着谢桓修,千万别冲动。
谢桓修装作没看见,深吸一口气,平了平心气,道:“娘,我这边离不开书砚。”
“娘知道。你俩的婚事怎么也要等你高中后再说。牛婶的小心思我还不知道,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哪里是看中书砚了,我看她是想着天官日后高中了,好也沾沾便宜。我才不答应呢,我们书砚的婚事可不能大意咯。”
谢桓修的婚事,季辕早就同谢家夫妇说过,将来由他来挑选人家,万不可私自婚配。李翠翠虽然心有遗憾,不过好在还有书砚,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虽然跟谢桓修不能比,但也是半个儿,自然要好好挑选挑选,也能满足自己挑“儿媳”这个心愿不是。
书砚听着李翠翠的话,也不敢应声,尴尬的笑了笑,希望赶紧能换个话题。他感觉的到,谢桓修生气了。
然而——
“哎,要是阿花没嫁出去就好了,脾气模样都好,又知根知底,我是最放心不过的了,可惜……”
王阿花犹如谢桓修的逆鳞,说不得碰不得。李翠翠不仅提了,还将书砚同她捏到了一块。
“就算她没嫁人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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