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的债!”
曹烽两腿长短不一,走在崎岖的道路上跌了一跤,倒地:“你不要过来……我给你钱,给你赔偿!”
梅花哪里还肯听他的,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却只觉脚下一空,这看似绿草一片的泥地里居然有陷阱。
曹烽看着掉落在两米多深泥洞里的女人,满脸得逞,缓缓站起身,走到坑边:“钱一鹏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你也不消停,好好的疯人院不待,跑过来送死……”曹烽握着拐杖的手一抖,里头的刺刀露了出来。
他拿着刺刀,朝洞里的女人刺去:“我这就送你去陪钱一鹏。”
曹烽一连刺了几下,梅花一直在躲闪,其中有一下没能躲开,肩膀被刺伤,她抬头,愤恨地看着曹烽,只叹老天无眼,让这种渣滓活了这么多年,而她家里受害的一对儿女却承受着牢狱之灾。
“曹烽,你可以停手了!”不远处,吴尘正朝这边赶来。
曹烽一看是他,暗叹不妙,拄着拐杖就朝山上跑!
吴尘本还要追他,经过梅花的地坑旁,只见她半身染血,肩膀处伤口很深,他看了看腿脚不利索的瘸子,便朝着梅花伸手:“上来!”
老妇人被吴尘拖拽出洞,非但不感恩,却忽然挥舞着菜刀朝吴尘砍。
吴尘连连退避:“你做什么?!”
梅花恨恨道:“你也是个该死的!当年如果不是你没站出来,我丈夫不会死,还有,是你举报了我的儿女,他们是被你送进监狱的!”
吴尘心急地看着越逃越远的曹烽:“就算我该死,现在,我们先把他给抓了再说行么?”说着,不再理会身后这女人,飞快地朝着山上跑去。
吴尘跑在前头,梅花还在身后赶,也不顾身上的伤。
眼前出现了岔路,左边是一条平坦的小道,右边出现了一条宽阔的深沟,上面架着一座吊桥,吊桥之后,是台阶,吴尘快速判断,认为一个腿脚不利索的人,应该会选择左边平坦的路,便往左跑。
吴尘通过之前目测曹烽的行动速度,计算着时间,追了五分钟,按照两人的速度差,这时候本该追上他了。
不好!选错路了!
吴尘连忙回头,忽然明白过来,曹烽有充分的理由选择右边那条路。
他又跑回了原岔路口,梅花已经赶到,见吴尘下来,挥刀就要砍。
吴尘顿觉头疼,连忙拿手去夺刀。
两人争执间,一直躲在某处的曹烽重新现身,看了桥这边的两人,又连忙举起拐杖,用里面的刺刀去割吊桥的绳索。
吴尘一把夺了梅花手里的刀,指着桥对岸的曹烽怒道:“你清醒一点!直接害死你丈夫的人是他,他还是个杀人犯!你的一对好儿女教唆别人去杀人,别人的命也是命!是你的儿女做错了,犯了罪就是要入狱的!”
梅花根本听不进他的话,依然试图夺过他手里的刀。
吴尘把她的刀往吊桥下一扔,吊桥大概十多米高,底下是碎石块,菜刀掉落在石块上,回声传了上来。
与此同时,七八米长的吊桥轰然坍塌,对面的曹烽已经割断了吊桥的绳索,隔开了桥这边的两个人。
这就是刚才吴尘判断错误的地方,也是曹烽选择这条阶梯道路的理由。
眼见着曹烽一瘸一拐地上了台阶往山上爬,吴尘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而梅花看着掉在桥底下的刀,委屈地哭嚷起来:“是我没用……我没能帮你们报仇啊……”
吴尘的手机发出提示音,他掏出,点开看到常思齐发来的微信:上飞机了吗?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吴尘又看着之前的聊天记录,他已经把航班信息都发给她了,她一定很期待,而此刻,他只能懊丧地坐在这个破地方。
电话再次响起,是常思齐打过来的,吴尘又看看那断了的吊桥和根本跨不过去的宽沟,暂时是不可能有办法快速通过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罪大恶极之人逃脱。
他下定决心般站起身,接了电话。
常思齐开口便问:“发生什么事了吗?”其实在这种关键时期,她也有预感,预感到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吴尘抛下了身后的妇人,大踏步朝山下走:“嗯,碰到点事,赶不上晚上的飞机了。”
常思齐这种时候哪里还顾得上飞机不飞机?吴尘电话一接,证明他没事,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常思齐:“那也不错,我还能清静地睡两天觉。”
她非但没失望,居然还开起了玩笑。
吴尘也接了她的玩笑:“你这几天好好睡,囤点体力,等我到了好办事。”
常思齐:“……”她自然听懂了他说的是办什么事。
吴尘拍掉了身上的尘土,坐回车内,后座还放了他的行李——一只手提包和一个鼓鼓的登山包。
常思齐:“那你还是不要来了。”
吴尘:“好。”
常思齐:“……”
他答应得太快,她就详装生气:“男人都是大……”
吴尘知道她又要骂他大骗子了,截口:“这回可是你让我不去的。”
他点开导航,输入了机场的地址,开车。
常思齐:“哼!不来就不来!谁稀罕?”
电话给挂了。
吴尘又打电话给机场:“麻烦帮我查询一下去雅加达的机票……对,时间最近的……”
他这头跟机场打着电话,常思齐插拨了过来。
吴尘微笑,就知道她不会这么有骨气。
他飞快地向机场客服预订了机票,挂了电话,常思齐这头却也挂了,吴尘把手机一丢,只听微信提示音接二连三,不看也知道,肯定是她在吐槽,吴尘只顾专心开车,暂时晾她一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