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不往谢清侧面前凑,一个劲儿叫她,她能干啥!要是矗那给他打一顿让他消消气也好啊,可是他非要在精神上磨砺人,她再这么呆下去,早晚得逼疯!
更何况现下谢清侧那冷面她都不敢往上凑,便只能小声说道:“你瞧你家公子刚头那个多看我一眼都不想的模样,我再呆下去岂不更是惹他厌烦?这一遭我还是避一避的好,我不在跟前指不定就不会这般了。” 胭脂说完便不管不顾一把推开谢揽,直抬步就想跑。
指不定个鬼,当他是个傻子不成,要是让她这么跑了,自家公子指不定就自动引爆了,到时受苦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个下人!
谢揽想到此,那眼泪是说来就来,忙往地上一扑直挡在她面前,在地上死命扑腾,一副受了天大委屈般的模样直哭嚎道:“欺负人……呜呜呜呜……”
胭脂:“……”
胭脂站在房里直叹气,谢揽这尿性不行,动不动就跟个大姑娘似的直掉眼泪,不得不说这哭哭啼啼也是好解决事的。
不如她也到谢清侧前哭一哭,然后在地上扑腾扑腾,指不定他就消气了。
她想了想还是不成体统,在弟子面前这般哭哭啼啼撒泼求饶实在有些抹不开脸,她宁愿让谢清侧吊打几顿也不愿意这般丢脸面。
胭脂看着眼前的珠帘轻晃,里头烛火通明,站了半响才掀开珠帘往里屋去,刚进去就看见谢清侧穿着白色里衣,靠在床头垂眼看书,见她进来也没说什么,眉眼间已没了疏离,仿佛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他靠在外侧,像往常一样留了里头的位置给她,胭脂踌躇半天才走到衣木架旁抬手解衣带,不经意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已抬眸正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宽衣解带,胭脂手一顿不敢再动作直看着他有些慌乱起来。
谢清侧见她不动,缓缓抬眼对上她的眼,默然无言地看着她,胭脂只觉有些心慌,半响她微动了动唇,喃喃问道 :“怎么了?”
谢清侧神情淡漠地看着她,半响才收回视线继续看着书,淡淡道:“没什么。 ”
胭脂站着看了他半响,见他眼睫微微垂下,侧面看上去极长,显得越发乖顺温和,又穿着单薄白色里衣显得人越发温和,瞧着一点都没有危险性。
他似在认真看书,片刻后还翻过一页,胭脂这才略略安下心来,将外裳皆褪了只着单薄里衣 ,往床榻慢慢吞吞走过去。
他靠在外侧,修长的腿又交叠着拦在床前,胭脂来了也没移开,她站在床榻榻旁,默默瞅了他一眼,见他不理人,便只得抬脚踩着床榻一角从他腿上跨到床榻里头,待安全到了里侧,才松了一口气。
胭脂尽量往里头移,半点不敢惊动他,拉着被子轻轻飘飘平躺下来,一旁的谢清侧慢条斯理地将书放了下来,又转身揭开她好好盖着地被子压了上来。
胭脂看着他不由瞪圆了眼,一时说不出话来,里衣本就单薄,他的温热的体温一下子透过薄衣传过来,乌黑的发垂下,他眼眸漆黑隐缀星辰,不加掩饰这般直勾勾地看着她,叫她一时慌了神,她完全没有想到晚间他都这般生气 了,到了现下竟然还要亲昵。
胭脂只觉尴尬不已,他竟然当作若无其事,且他这般毫无丝毫缝隙地压着她,仿佛是像故意禁锢着她一般,让她微微有些不安起来,便抵着他的胸膛推了推,低声道:“别这样压着我,好沉……”
他看着她,任由她推着却是纹丝不动,手微微下移,胭脂倒吸一口气,忙抓住他的手,直觉得面热得紧,一时有些缓不过来,他看着她眼里都透出几分放肆妄为,直叫胭脂都不敢看他。
胭脂的心猛地狂跳不已,一时空白了大脑直看着他,只听他在上头看着她,慢条斯理缓声道:“胭脂 ,已然缓了这般久,咱们也该来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