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勺多年,自有一番心得,本王小时在宫中御书房陪皇子们读书时,最喜他的手艺。带你去,看看能不能见他一面,也好修习一下技艺,莫要再亏欠了本王的舌头。”
琼娘被他钳住了双手,挣脱不得,只得强忍怒火道:“王爷方才食得甚多,仔细扭了胃灌气,奴家自会去选衣裳,去了土味,不给琅王府丢人现眼……”
那双柔荑若凝脂般顺滑,软软的握在手里,才体会了什么叫软若无骨。楚邪又捏了捏,这才放了手去。
待得琼娘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时,软绫罗、彩绸裳,各色的衣物竟是满满一箱子,搭配衣物的珠钗水粉胭脂,也一应俱全。
那妙菱的跟琼娘一个院子,只是居住在偏房。方才眼见着丫鬟婆子抬来华衫首饰,一时眼酸得很,待得人走干净了,才坐在打开的窗前,阴阳怪气地道:“若不知情,还以为我们王府又抬了新妾,这般有能耐还做什么饭食?脱干净爬上贵人床岂不省力?”
若是说旁的闲话,琼娘倒也忍得。可拿自己清白的名声说嘴怎么忍得下去。
当下扭身妙菱的屋前,抬腿便踹开了房门。
妙菱看琼娘长得娇小,性情也该是温温雅雅的,她这般指桑骂槐后,也只能忍气吞声。
可没想到那么娇弱的小娘,抬腿踹门直闯进来,从椅子上扯了她的头发就拽到了地上。
妙菱惊呼喊疼,还没等扯开嗓子,就被琼娘押着胳膊,扯着头发转圈打。
琼娘心知,跟这等粗浅的下人掰扯不出什么道理,与她对骂也是浪费功夫,倒不如扯破了脸面,热腾腾打上一顿,也叫她知道自己是什么秉性脾气,没得别再来招惹自己。
那妙菱几下子挣脱不开,脸上挨了几下热辣辣的,不由得呼号痛骂:“外府放进来的小乡泼妇!无端端的怎么打人?”
琼娘掐着她的胳膊来了一下狠的,冷声申斥道:“打的就是你这种不干活的懒丫头!明明是厨房的帮佣,每到饭时就耍滑偷懒,今日连杀鱼去鳞这等子事都要我来做,问你什么都一问三不知。我懒得跟你计较,自做了去,没曾想你倒是躲在窗下当着我的面说我闲话,真当我是死人不成?”
妙菱被打得长发披散,满地哀嚎,虽则想还手,奈何不是琼娘对手,只引来院里院外的婆子丫鬟前来劝架。
琼娘看着人齐,正好打开亮窗说话,直指着趴在地上哭啼啼的妙菱道:“王爷吩咐奴家明日入宫与御厨修习手艺,总不好满身粗布衣裙带着油烟入宫给王府丢人。不过几件子细滑的衣服,没的惹来眼皮子浅的丫头嫉恨,张嘴闭嘴的爬主子床,亏得姑娘家长得开嘴!”
一旁跟琼娘同在小厨房的李婆子劝解道:“都是一个伙房做事,抬头不见低头见,话说开便好,何必动手伤了和气?”
琼娘腰杆挺得溜直,一双凤眼扫了一圈在场人等,抬高嗓门道:“今日我琼娘便将话放在这,背后说我闲话的,自爱说去,我琼娘身正不怕影子斜!可若是叫我听到半点子的风声,便是命也不要了,提着菜刀去寻你!到时被砍成个血葫芦,可莫要喊冤,死也死得明白些!”
众人入府时都学了规矩,哪敢在别馆里这般滋事?如今见这小娘百无禁忌,一副泼辣辣的模样,张嘴闭嘴便是数条人命,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硬茬子。当下劝解了几句后,便各自散开。
有那跟妙菱的父亲相熟的王府老人儿,跑去跟管家通报,好叫楚管家出面,“教教”这小娘府里的规矩。
楚盛食了晚饭后,正躺在床榻上抽水烟。听到几个婆子前来告状,只半掀了眼皮道:“那崔家小娘打破了手没有?她每日要给王爷做饭,手最金贵,若是停了差事,我上哪找人顶去?”
几个婆子面面相觑,皆是琢磨不透管家的反应。
楚盛心里冷哼,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若是看见崔家小娘当初满河沿的追人打,估计也不会这么眼巴巴地去撩拨她。还跑来告状?这么泼辣的小娘,几次在王爷面前无状,那王爷都是高抬轻放的,也不见立规矩,更是送去华衫要带她入宫去。
别人不知,他可是门儿清!王爷甚至还吩咐他买了盏硕大华丽的莲花许愿灯,连同一包子乞巧许愿的针线包,明日一并带到宫里去。这是要给谁乞巧许愿呢?反正不会是公主,放眼一望,也就是那位小厨娘的年岁正赶上了及笄乞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