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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曦也是入了太子府里去后,才发觉这日子的苦楚。
她向来是个志趣高雅之人,虽然恋慕的柳将琚并不是才子类型,却也品位不俗。每次,当她讨论诗词歌赋时,总能耐心倾听,就是那种眼里心里只有她的专注,便让人的心融化。那样的昂扬男子,就是看一眼,都让人脸红。
可是反观太子,被酒色掏空的身体略显单薄,浑身上下毫无赢人之处。新婚的第一夜里,那种被陌生人侵犯的屈辱感,叫云曦对那夫妻之事也起反感。
加之太子嫌弃云曦放不开,便去找府内的侍妾们享乐去了,倒是让云曦落得清闲。可是刘熙失势,被废除了太子之位后。云曦当初违心嫁入皇室的牺牲也变得全无意义。
在这种无望的婚姻里,骤然听到柳将琚已经有了新人的消息,心内的打击可想而知。于是今日看见了琼娘,便想问个究竟。
琼娘想了想,倒是据实说出来公孙二姑娘不过是处于义气,帮助大哥脱困而已。
云曦听了,缓缓吐了一口气,又道:“其实,他若是要娶那公孙二姑娘也好?”
琼娘挑眉问:“这是为何?”
云曦叹道:“说句心里话,他娶了个能真心对他好的,我高兴,可是他娶的不是真心喜欢的,我的心里,也好受点……”
云曦知道,琼娘绝对不会将她们私下里的话过到别人的耳中,所以此时说的倒真是憋闷在心里许久的真心之言。
可是琼娘听得却不大舒服,只问道:“安业王妃缘何认为,公孙二姑娘就不是我哥哥真心喜欢的?”
安业王妃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便与琼娘告辞离去了。可是那话却不言自明。
说句实在的,那位乔装的公孙二公子的飒爽英姿,满京城都是有一份,加之她跟雍阳公主交好,也有那出双入对的时候,这样的公子,可当真不是柳家大哥的品味,所以当云曦听说公孙二乃是义气相助时,便是放心下来。
可是她的话,却让琼娘很是不高兴。云曦前世里是她的好友不错,但公孙二也是她的至交。
云曦话里对公孙淡淡的轻鄙之意,叫琼娘如鲠在喉。
以至于茶宴回来时,琼娘入船行查账,看见了公孙二一身长袍的英俊模样便开始运气。
偏偏公孙二还不自知,抽着扇子勾搭着王妃的下巴道:“敢问这位美人,紧盯着看在下,可是要与我邀约黄昏后?放心着,在下的嘴最近,绝不告知你丈夫可好?”
被这么一位难辨雌雄的“公子”调戏着,对于已经嫁人了的贵夫人们来说,还真是即说不出的暧昧刺激,又让人放心的安全稳妥呢!
难怪着这几日公孙二去货铺轻点货物时,撩拨得雍阳公主一干贵女夫人也频频入铺子选买东西。
琼娘有些被这公孙二气到了,拂开那轻薄的扇柄道:“敢问二公子,你的邀约是不是太赶了?我可听说着,那雍阳公主可是为了你,跟武将军家的二小姐打了好一番嘴仗呢!”
这可是真的,能让贵女们争风吃醋的大姑娘,满大沅朝便是公孙二这独一份!
公孙一开扇面,摇了摇,挨着琼娘笑道:“在下自当尽力照拂了小姐们的芳心,便是雨露均沾,绝不冷落了哪一朵娇花!”
琼娘一抖算盘,长指一划,一边拨拉着一遍道:“这样便好,只是你也别冷落了我的哥哥。柳家公子身世清白,不是让你白睡的,他这几日应该跟你大哥定下聘礼的事宜,你还有什么洒泼雨露未匀的事情,还请趁早了,免得婚后无暇,干死了那么几朵!”
英俊潇洒的公孙二公子听到这,便是表情一垮,甩了扇子道:“你那大哥是榆木的脑袋吗?怎么跟他说竟是不明白,非要从死乞白赖的赖着我!我大哥也是,这次竟是住猪油蒙心也跟他胡闹。”
琼娘这时抬头道:“对了,你先前不是要跟我要这远洋船队总把式的差事吗”
公孙二忙不迭地点头,只有远洋出海,才能断了大哥让她嫁人的念想。
琼娘上下打量着她道:“你只要两个月内,不再穿男装,穿衣打皆有我摆布,那这差事,便是你的了!”
公孙二觉得这还真是小差事,当下豪爽的一拍桌子:“ 没问题,那我就且忍了两个月。”